學院裡的所有人拼死守衛著的目標動物,每一個變種人最重要的夥伴,就這樣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一個一個地偷走。
我掙扎著,一手撐著牆壁想要站起來,想要再次和他們戰鬥。
但整個人卻像是站在雲端一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我只覺得整個身體越來越沉,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遠處那些人搬動籠子的聲音也漸漸遠去,就連腰間之前的劇痛,現在也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終於,我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整個人只能無力地倒在地上,閉上沉重的眼皮,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以為自己的生命要結束了,然而沒有。
我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我以為我會陷入一個長長的夢境裡去,不能自拔,然而也沒有。
我在半睡半醒的狀態被人用力搖晃著,恢復了一些知覺。
“小昕!小昕!你快醒醒!”
是阿男的聲音。
他終於趕到了嗎?
他總是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可是這一次,一切都太晚了,我們的目標動物,一個不剩全部被那個組織的人搶走了。
我們費盡心思想出來的保護方案,現在看來不過是為他人做了跳板,幫助那些人更快地達到目的。
“阿男……”
我想要告訴正緊緊抱著我的男人,我心裡的擔憂,和痛,但是話到嘴邊,卻只覺得有千斤重。吐出一個字已經費盡了力氣。
“動物……”我試著和他解釋。
盧一男著急地把耳朵湊到我面前來,小聲問道:“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用小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講出來。
“你不要再說了,”盧一男抬起頭,摸了摸我的額頭,心疼地道,“醫生馬上就過來了,我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
盧一男沒有騙我。醫護人員很快趕了過來,我被抬上了擔架,送進了醫院。
一群人推著我進了手術室。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擔憂的神色。
我聽到醫生在快速和護士說著什麼,我被送上了手術檯,麻藥進入我體內之後,我迅速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是麻藥的緣故。還是長時間的神經緊繃真的讓我精疲力盡,我沉沉地睡去。享受了一個很久沒有過的無夢的好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雪白的病床上,周圍異常的安靜。
我想要抬手。這才發現手臂上,盧一男正靠在那裡,睡得很沉。
他像個孩子一樣地躺在我身邊。微微嘟著嘴,長長的睫毛時而會跟著呼吸顫動兩下。
你一直在我身邊這樣守護著嗎?
我抬起另一隻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臉龐。
手指碰到他的臉頰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一顫,警覺地睜開眼,抬頭看著我,見我正看著他,眯起眼睛衝我笑了起來,笑容裡滿是陽光。
“你醒了?”
盧一男的聲音很小,有些沙啞,但又異常平和。
“你一直守在這裡?”我將他的臉捧在自己的掌心,問道。
盧一男點點頭,說道:“我怕你中間又出什麼事,那幫護士又不肯一直看著你,一定要說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
我笑了笑,開口道:“我睡了多久?”
盧一男坐起身子,撓了撓頭,皺眉想了一陣,看來他這樣一刻不停地守著我,也是過得沒日沒夜,早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
“三天的樣子吧……”盧一男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卻嚇了一跳,說道:“三天三夜?你就這樣一直守在這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
盧一男笑了笑,說道:“也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中途還是吃了些東西的。”
“真的嗎?吃了什麼?”我看著他的眼睛,追問道。
盧一男揮了揮手,說道:“你怎麼一醒過來就問這問那的。現在你是病人,你反倒問起我的事來了。”
我嘆了口氣,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這些天一定是一直守在我這裡,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也難怪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這麼憔悴,眼窩深陷,面板髮黃,毫無光澤,頭髮亂蓬蓬地。
“我只是受了點傷,你就這個樣子糟蹋自己,”我有些生氣地說道,“那萬一我死了,你怎麼辦?”
“你又沒死,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幹什麼?”盧一男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