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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大理寺卿站起身,也不打算久留了,他笑道:“打擾了,多謝店主幫忙,下官還有事,就不多坐了。這照天鏡已碎,不如便將這帺晏鈴作為謝禮送給您吧。”

將那尚且完好的帺晏鈴贈予了長安,大理寺卿便帶著一干人匆匆離去了。

他來去匆匆的,弄得長安好生鬱悶了,這些東西難得一見,卻又感覺這些都成了方案工具似的、落到了他大理寺卿的手裡目前正在盤查。

一旁的雜工趕忙走過來,對長安說道:“主兒,我似乎聽雲章提過那什麼鏡的,雲章說那日徐大人在大紅袍內遇刺,刺客趙如烈便身懷那面鏡子,後被誰誰給擊碎了呢。”

那麼此事是與徐莊周有關?長安只嘆了口氣,呷了口茶,“罷了罷了,和徐莊周沾邊的事,以後還是少告訴我的好。”長安拿起那隻帺晏鈴,對雜工說道:“去拿一條紅綾捧著,放在紫晶洞中吧,多多少少要避邪去了晦氣的。也不知我留著有何作用呢,日後有什麼江湖人來到這裡再推薦吧。”

那雜工答了一聲,也不知這主兒怎麼總是同這件事過意不去?

清晨陰沉的天空並未天晴,炸開一聲響雷,瞬間又開始落雨。

“真是,大清早就下雨啊,又熱又悶的,今天怕是又沒客人了。”雜工嘆道。

長安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雨天,說道:“命人去備上馬車,前去王府一趟。”

“這……主兒,今日還是別去了吧,唐家武館外正在送喪,就是唐雄師的那大弟子唐虎啊,數月前命喪張義崇趙如烈之手,此時朱雀街上到處傳喪號。況且還下著雨,今日就委屈主兒休息一日吧。”

長安恍然想起了此事,據說當時唐虎的屍首還被拋在了九王爺府邸,所以引得四方興師動眾。長安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去唐家武館吧,我同唐雄師也算有幾分交情,弔唁之類,也算是一點心意了。”

雜工將帺晏鈴放好,笑道:“得嘞,這就準備去。”

長安在外間放著各色器皿的木櫃周圍走了一遭,亦不知該送些什麼去武館,想來想去,那唐雄師也本就是個粗人,不外乎俗不俗氣,索性直接送錢了,來的妥當些。隨即又命人去賬房去了一甸銀兩、交給隨從讓他到時拿去給唐雄師。

此時馬車已經備好了,長安走上去坐著,往朱雀大道去了。

外面下著頗大的雨,朱雀道上的鮮有商家開業,唯有一兩酒肆照顧著生意。朱門外懸著的紅燈籠已經收到了宅邸內,滅了燭火。再不見那些如花美眷拖著翠袖羅衫金步搖,抹著絢爛染色的花紙傘也不禁得雨淋,統統都被收了回去。

那送喪的隊伍剛走不遠,旗鼓哀號之音仍可隱約聽到,天空上飛舞著白色的紙錢和灰色的灰燼,落在地上被雨水浸溼了,遠遠看去不勝悲涼。

長安看著窗外,想著今日的盛世繁華之地,顯得也有幾分蕭條了。

到了那唐家武館前,唐虎的老母正跪在廳內啼哭,唐雄師在一旁面帶哀傷的安慰著,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人在內。

見長安來了,唐雄師低聲向下人吩咐了命人幾聲去照看那老婦人,然後舒展眉頭走到了長安面前,一邊將他請進,一邊說:“我正在替唐虎辦喪,說道唐虎,他也是我的得意弟子,卻不料飛來橫禍啊。”

長安哀嘆一聲以示惋惜,“斯人已去,明日我去請人做個法事吧。”

唐雄師皺眉更深,低聲道:“唐虎的母親也是這麼想啊,可因為近日皇上龍體欠安,京城各大寺院的主持高僧都被請入了宮中唸經誦法、替皇上驅邪祈福,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來做法事。”

這時隨著長安過來的那雜工說道:“主兒、唐館主,我聽說年前,大家都爭著進頭香,京城的寺廟也是人擠人的。那徐大人不喜與人相爭,便去了附近一處深山落霞淵,那裡的寒禪寺卻也頗負盛名的,咱不妨去試試看吧?”

他忽的又想起了長安不願聽徐莊周的事,當即捂住了口不再說話。

唐雄師面帶希望的看向了長安,長安皺皺眉,說道:“那我近幾日便去試試看吧。”

唐雄師方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以前聽你提及過,你與那天山門的門主易水寒相識?”

長安點頭,道:“是多年的舊相識了,不過他最近似乎離開了天山門,正去華山等地。”

“那真是可惜了,我本還想請易掌門來一說對飛雲觀、趙如烈及西京門一事。”

長安笑了笑,說道:“不急的,改日我若看見他了,便告訴他讓他順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