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陽西偏落山……所以儘量長高些?”
展昭嘆了口氣,走過去,伸手在白玉堂肩膀上一搭,“都說白五爺聰慧絕頂,不過猜反了!”
白玉堂吃驚。
“青苔這種東西當然是長在陰暗的地方了,越是照不到陽光陰暗潮溼的地方越多。”說著,伸手指了指,“這邊南,這邊北才對。”
見白玉堂有些訕訕,展昭不忘補一句,“別沮喪,那天小四子也猜反了!”
白玉堂有些無力地看了看他,“貓兒,你再鬧,讓吳不惡跑了。”
展昭收回手,笑眯眯往前走,邊哼哼前兩天小四子編的小歌謠,“小耗子,臉皮薄,酒量好來長得俏,不會煮飯嘴還叼。小貓兒,喜歡笑,斯文臉蛋肚裡繞,上房揭瓦滿街跑……”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跟上,胳膊碰了碰他,問,“貓兒,你這幾天心情很好麼?之前明明很焦躁。”
“嗯,突然有些啟發。”展昭笑著說,“謝百花十惡不赦,到最後還是被感化改好了,說明凡事總是會有好的一面,邪不壓正。”
“有沒有改好也不一定啊。”白玉堂提醒他,“要以觀後效。”
“總之,世事無絕對,我也相信,大哥可能有苦衷。”展昭揹著手,“所以我決定,在查清楚真相之前,再不不思亂想,也不懷疑誰了。”
白玉堂點頭,“能把你大哥從你腦袋裡趕出去倒是好事,他佔了我的地方。”
展昭自然聽出他話裡有話,“你最近怎麼學得油嘴滑舌。”
“有麼?”白玉堂湊近問他,“你嘗過?”
“說你油嘴滑舌,又沒說你嘴甜舌蜜。”展昭也不示弱,跟他比厚臉皮。
白玉堂自然覺得意外,這貓……臉皮厚度見長。
展昭得意,白玉堂也是個老實性子,最多嘴上佔佔便宜,還沒成真流氓呢。
兩人顧著“打情罵俏”好容易找對了路,拐進了弄堂,開始找“白梅”標誌的門廊。
剛走幾步,說笑幾句,就聽前邊腳步聲響,像是有人穿著木屐急匆匆往前跑。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色花布裙的姑娘拐了進來,一眼看到走到前邊的白玉堂,驚叫一聲,仔細一看鬆口氣,趕緊往兩人當中跑。
展昭見她跑到他倆身後,靠在牆上喘氣,有些不解,就問,“姑娘,你怎麼了?有人追你?”
那女子連連點頭,伸手指著後邊,“鬼,鬼……”
展昭和白玉堂一皺眉,到了巷子口往前望,卻沒看到有什麼人。兩人都有些納悶,血魔的輕功有好到這程度麼?
同時回頭看那女子,她喘勻了氣,跑上前也看了看,見對方沒追上來,拍著胸口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會和小玉一樣的下場呢。”
“小玉?”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她。
女子抬起頭,嚇了一跳。剛剛太著急了,顯然沒留意兩人的樣貌,如今一看……
“呦,兩位公子來找樂子麼?”女子立馬嬌滴滴靠過來,“我知道好地方,要不要去樂一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問,“姑娘怎麼稱呼?”
“叫我媚兒就行啦。”女子邊回答,邊認真打量兩人,“兩位公子一看就是體面人,要我介紹姑娘給你們麼?”
“媚兒姑娘不是開封本地人吧?”展昭不答,問她話,“見過鬼還不怕黑?”
媚兒一愣,趕緊擺擺手,“不會啦,我哪兒有那麼倒黴,兩位公子,我那兒可有漂亮姐妹。”
她話裡帶著笑,搔首弄姿的,白玉堂倒是沒說話,只在一旁看著,眼中若有所思。
展昭問,“剛剛追你的鬼什麼樣?“
“我就聽大家說有鬼,戴個面具什麼的。”媚兒笑嘻嘻說,“別在這兒站著麼,上我那兒坐坐?”
展昭見她一直想將他倆拉回“家”去,就抬頭看了看白玉堂,像是問,“去不?”
白玉堂微微一聳肩,似笑非笑——無所謂。
展昭敏銳地察覺到,白玉堂似乎有發現,於是就對媚兒點頭,“那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媚兒樂壞了,帶著兩人往回走。
展昭邊走邊套話,“小玉是你的朋友?”
“嗯,我們一家的。”媚兒回答著,有些含糊,似乎是想隱瞞什麼。
展昭點頭。
媚兒跟展昭說了兩句,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白玉堂,像是有些疑惑,就問,“兩位公子,是一起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