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的霧氣並沒有那麼濃重,從城上攀援而下的天元“戰士”的身影在月光下依稀可見。然而天元城頭卻異常安靜,一點燈火也無,似乎只能聽見士兵身著的軟甲與城牆相互摩擦的沙沙聲。
“柒”與天炎軍中士兵一樣,疑雲大起,摸不透天元南征軍到底是在疑兵借箭,還是真的想要趁夜襲營。為求穩起見,“柒”還是選擇了靜觀,以不變應變。他不想再損失成千上萬枝羽箭,更不想讓自己成為軍中笑柄——“柒將軍,不知兵”。這樣的話聽在自己耳中便罷,若是傳到她那裡,只怕再也無顏可以見她,在心中謀劃了千遍萬遍才得這樣一條圍城之計,敵方竟然如貓戲耗子一般與自己這般周旋。想到這裡,“柒”氣得目眥欲裂,突然對自己身邊計程車兵大吼一聲,“傳令全軍,天明之際,準備攻城。”
第七十一章 奪艦
更新時間2013…9…5 11:01:55 字數:3280
有時偏執與憤怒能夠令一個人、一支軍隊偏離原來的方向,就像戚定厚,以一城府尹之尊,竟然定下全城絕戶之計,想將天元南征軍困死在城中;又如天炎軍一軍,原本打算長期圍困恆州城,堵死天元軍南下之路,眼下被天元軍反覆騷擾,竟然拋了原定方略,想要反“圍”為攻。
只是,“柒”不知道,他已經沒機會等到天明瞭。就在他下令的一剎那,恆州城頭,突然豎起無數明晃晃的火把,映得城上城下有如白晝一般。恆州城東門與南門大開,只聽陣陣喊殺聲傳來,天炎軍在戰慄中發現,這回不再是“借箭”了,也不是一兩千士兵出城“襲營”了,對方天元軍竟似傾巢而出,像潮水一般向天炎軍的營帳席捲過來。
蘇簡興奮地在陣中大叫:“戚定厚,你上當啦!你錯過機會啦!哈哈哈!”對方錯過了僅有的狙擊良機令她興奮異常。但因為此刻她身在城下,她的聲音瞬息間就淹沒在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中。
城外狹小的戰場上,天元軍勢大,很快從南門與東門突圍,闖出兩條通道,兩軍合為一軍。同時李三揚麾下的火器營也發揮了作用,幾個來回,就將南門外擋住道路的簡易工事盡都毀去。“柒”大聲呼喝,希望能約束士兵組織起抵抗天元軍的陣勢,可是他身邊計程車卒都奔走來去躲避,幾乎沒有人再聽他的號令。
這時,不知是誰在“柒”的身邊叫了一聲:“看,天元軍要奪那樓船。”“柒”大驚之下,自己朝武陵江畔奔去,只見原先泊在武陵江畔的一隻樓船已經緩緩動了起來,上面天炎軍的旗幟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天元朝的大旗。“柒”看著江畔的景象,心中一陣一陣的發涼。只見天元軍整齊有序地在武陵江畔列隊,不少中型的鬥艦在碼頭與大型樓船之間穿梭來去,將一船一船的天元軍士兵運載至樓船之上。令他想不通的是,雖說天炎軍一萬人在岸上紮營,可是每艘樓船上都有近百名士兵留守。怎麼這樣輕易地就都為天元軍所控制了。
“柒”怪叫一聲,想召集手下殘兵,朝著碼頭衝去。他心知已經沒有指望,但是即使什麼也做不了,能把碼頭毀去也好。“柒”手下士兵聽了主將號令,逐漸圍攏過來。“柒”清點一番,只見在此聚攏的天炎軍大約有兩千人左右。遠遠地聽見“拾”一聲暴喝,“柒”心中稍慰。兩人合兵一處,大約還有五千人。“柒”與“拾”稍稍商議了一下,決定直接朝天元軍由南門至碼頭的通路衝擊,爭取將城中與水上的聯絡隔斷,再對付上前奪艦的天元兵。
天炎軍還未有動作,“柒”身邊的衛兵突然叫起來:“將軍,不好!”“柒”抬眼看時,蘇簡正帶了兩個圓陣,像砍瓜切菜一般就殺了過來,她所領的陣勢精奇,隨地形和對手的變化不斷變化,兩個圓陣,一正一反,正反相濟,切角之處幾乎就如絞肉機一般,遇者皆傷,可是天炎部計程車卒竟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吸力,要將自己吸入陣中一般,難以抵敵。這正是蘇簡與木清寒切磋了半日,商量出來的“改良”洛梅陣。
木清寒對於各類陣法知之甚詳,甚至對那日七王永熙在神武校場演出的虎翼陣也瞭解不少。蘇簡與他一交談,便覺發現了一個寶庫一般,將她原來自己個兒琢磨父親蘇越的兵事筆記時所有的疑問都拿了出來,細細與木清寒商討。木清寒也並不是所有都能回答,有好些都需要仔細斟酌以後才會給蘇簡答覆,有些甚至給不了答覆,只有一到兩句評語而已。可是蘇簡覺得,木清寒每一句都似說到了自己心上,給了自己無數啟發。於是蘇簡硬是拉著木清寒商議了一個下午,才琢磨出這麼一個適合恆州城外狹長地形的洛梅陣出來。這個陣勢的變化也極簡單易學,由原林字營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