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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至少我不下賤!我心儀他,但仍能保有尊嚴,否則今天哪有你囂張的分!”

我將蜜粉盒收回手袋中,冷笑:

“好呀。既然你已安好地保有尊嚴,那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了不起是戲碼沒有依你的純情方式去演變而已。花花公子沒有心折於你的傲骨、死命改過自新去追求你,他依然放縱,那你該感謝上天,讓你保有純潔與自尊,何必一臉狂妒地瞪我你?”

“你——”林璐玲一臉的受傷,踉蹌地奔了出去。

可憐,被我戳破了罩門。

她的觀念沒什麼不對,她純情的思想,有傲骨也很正確,但可惜她相中的白馬不欣賞,也沒空對她花心思。而我的種種行為,非關道德,我只是忠於我自己罷了。

既然我不願追求愛情,那兩性之間單以金錢與性來維繫,反而是容易且快樂得多。

這是我對待生命的方式。

對於愛情,我敬謝不敏。

人生這麼的長,我不願斷送在愛情這東西上頭。痴情狂愛其實是一種罪過。女人容易毀在這當口。為什麼要痴傻到這般呢?愛情其實也不過是人類七情六慾中刻意被誇大歌頌的一種感覺而已,為什麼大家視若生命?非得用一輩子去陪葬不可?我冷冷地看、冷冷地笑!笑那些把生命浪費在愛情上面的人們。為那虛無飄渺的感覺沉淪入柴米油鹽中的人們感到可怕。那種生活。值得嗎?好浪費生命呀!

第四章

數日來,樓公子一直沒召我過去過夜,所以我一放假就陪應寬懷去看畫展。目前在母親有計畫的栽培下,他已小有名氣,訂單也不斷湧來;即使立志要當個畫匠,他依然需要精神糧食來刺激靈感。

要說是樓公子對我熱情不再,倒不如說是我故意讓他對我厭煩。我說過,我得慢慢布好下臺的路線,多對他表現一些貪婪無度與佔有慾,男人就會自動退避三舍。以前我從不call他的,後來不見面時每一小時、二小時call他一次,終於惹他厭煩了。

真有成就感,完全按照我的劇本在演,精明厲害的男人也拆穿不了我的西洋鏡。

所以我的心情很好。

“你呀!開心什麼,笑得像個娃娃似的。”應寬懷買來兩枝冰淇淋,我們坐在美術館外的草皮上享受七月半的酷陽與清涼。

不必演戲,我回復了正常的扮相,不施粉脂,讓面板好好透口氣;也沒有虐待我的長髮去吹造型,只綁成馬尾擱在身後。長袖白罩衫,窄管牛仔褲,外加一雙大兩號尺碼的布鞋,撫慰一星期五天半必須穿高跟鞋的折磨。

我舔著冰淇淋。一邊問他:

“應寬懷,你去過英國讀書。那你告訴我。申請出國遊學的手續麻不麻煩?”當了一年半的花瓶,我演得有點倦,下一步的人生目標就是先遊學。再修戲劇學分,我認為我高超的演戲戲胞可以經由學校訓練後,將來回國組一個小劇場,充分發揮出來。

應寬懷奇怪地瞪我:

“你與情人吵架了?想遊走他鄉?”

“拜託!老兄,我不玩那一套。我想遊學只因那是我下一階段的目標。”老古板,以為愛情真的能令女人捨生忘死、一舉一動都受愛情牽制。

“你不想與那個男人談戀愛了?”

應寬懷一直知道我近三個月來有一個情人。也認為我正悠遊愛河中,樂不思蜀。

我搖頭:

“我知道交往是怎麼一回事了,也知道性愛的感覺、愛情的表相,你認為我體驗得還不夠嗎?”

“你一定沒有愛上他,否則怎會說得沒一點感情。”

我笑了笑,抬頭看天空的風箏。

“某種程度上,我有愛他,可是那種感覺並不須要誇張到死去活來。談情說愛其實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我沒空撥出時間去沉醉其中,我有我的路要走。”

應寬懷用奇怪的眼光瞄我:

“你怎能用冷淡的口氣去說你的男人?在肌膚相親過後,你竟沒有改變先前的想法。”

我想從我身上,他應該也可以看到我母親的想法,我們母女的思想其實是雷同的。

“他是我的男人又如何?總會有那麼一個男人出現,不是他,也會是別人,我何必特別記憶他,對他產生熱情?就像我母親,生命中只有我父親一個男人,但她從沒愛上他,也不特別爭寵,她幾十年來一直在做她想做的事。你不正被她的氣質吸引嗎?她忙著生活,過自己的日子,所以沒空去追求愛情。我從她身上證明了一件事——愛情並不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