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黑衣人抵不住好奇地問。
“我是被王府抓來的女。奴。”風颳得臉生疼,身下的白馬痛得慌不擇路,原本往山下疾衝的,忽而猛的往旁邊的小路奔去,路的盡頭居然是一面斷崖,在蘇媚兒的尖叫聲還沒出口,白馬就已毫無緩衝的餘地,帶著人一起衝去……
這畜生擺明寧可玉碎,不願瓦全。蘇媚兒想。
在墜崖的剎那,她似乎聽到風中傳來鳳厲靖的嘶吼:媚奴!
多諷刺的稱呼,讓她臨死也要帶著奴隸的烙印。
黑衣人在馬衝向斷崖時,眼明手快,足尖輕點馬背,安穩地躍到崖邊的樹枝上,眼睜睜地看著一人一馬落下斷崖。隨即,鳳厲靖的身影出現,黑衣人快速地從斷崖另一邊逃走。
這時候鳳厲靖即使看到了,也沒有心情去追殺了。他目光陰鬱地望著斷崖底下霧茫茫的一片,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抬起頭來,天空早已變得灰暗,看來一場大雪又要即將到臨。
“馬上到崖底去搜查,一定要把媚奴找出來。不管……不管是生還是死!”他對後面的侍衛命令道。
蘇媚兒的身子在急速墜落,臨危中的她急中生智,手一扯開腰間的衣帶,雪蠶天絲紡織成的錦裙即刻張開,象亮翅的大鳥,又象微型降落傘,右手持著匕首從崖邊一路劃下來緩衝了往下墜落的速度,最後掛在一棵手臂粗的松樹枝上。
這時候的蘇媚兒,只靠雙手臂緊緊地懸吊在半空象個鞦韆。她試著用腳去勾山崖邊的樹枝,可惜夠不著。難道就只能這樣掛著變成人幹?外面錦裙散開,一陣陣陰冷的山風吹過,刺骨的冷,連背後的傷口也愈加痛了起來。
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她大動作地搖晃身子,試圖壓斷樹枝繼續往下墜,這樣,或許逃生的機會更大。
就在她不停地搖晃崖壁上的樹枝時,頭頂傳來微弱的聲音:“別搖了,再搖,你就真的會墜崖身亡了,崖底全是石頭。”
突兀響起的聲音,著實讓蘇媚兒嚇了一跳,直到腰間被纏上一根黑錦帶,把她整個人凌空捲到樹根後面隱秘的山洞,雙腳落地,她立即持著手中匕首警惕地望著面前的人。
藉著洞口透過來的微弱光線,只見那黑衣男子也沒理她,盤腿坐下運功,看不太清臉目。很快見到其頭頂依稀冒著層層白氣,汗如雨地往下流,視線往下,見他修長的手指上面指腹紅腫,蘇媚兒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上面黑衣死士一心要護的主子就是眼前這個男子,估計他中毒之後,就找到這山洞躲起來運功逼毒了。這座山離靖王府不過咫尺之遙,一旦鳳厲靖令人搜查,沒人能躲得過。而他選擇躲在斷崖峭壁,卻是誰也想不到的。
☆、047 相救過夜
蘇媚兒輕輕地道了聲謝,沒有再打擾他運功逼毒,而是坐了下來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除了原來背部的舊傷,其它的就是樹枝劃的血口子,好在不深,沒有傷到筋骨。
她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然後靠在洞邊閉目養神。
一個時辰之後,隨著一陣聲響,黑衣男子哇地吐出幾口黑血,然後臉色蒼白地倒在洞壁上。
“喂,你還好吧?”蘇媚兒小聲地問,伸出腳尖輕輕地碰了碰他。
良久,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才探過身子伸手在他的眼前搖了搖,確定他運功過度虛脫暈了過去。
好吧!看在他剛才逼毒時,不顧有走火入魔的危險而中途停下來救她的份上,她就做做好人,照顧一下他好了。現在在這裡不能生火引來鳳厲靖,只好親自動手把他身上汗透的衣服除下來,然後把那件雪蠶天絲製成的錦裙裹在他身上。
這時山風陣陣灌進來,冷得蘇媚兒直打哆嗦,抬眼望向洞外,外面的天空已開始紛紛揚揚飄起了鵝毛大雪。她移到洞口處坐下,藉著天光,開啟手心裡的東西,那是晌午穿上錦裙的時候,在袖套袋裡發現的。
直到現在才有機會來看看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張靖王府的地圖,上面清晰地標明瞭王府的每一個院落的路線及逃走方向。包括這後山的路線,都標得清清楚楚。
這是誰給的?柳青還是小玉?那件雪蠶天絲錦裙只有她們倆才有機會接觸。蘇媚兒在腦海中細細地想了一遍這兩個人留給自己的印象。
一個口直心快,有任何情緒馬上在臉上顯示出來。另一個溫柔如水,秀麗的臉上永遠是淺笑相對。她們倆誰是南炎國潛在靖王府的細作?還是說,兩個人都不是,這圖本來就一直藏在錦裙的袖套袋裡,它的主人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