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販賣這些船隻還有鹽之外,連製作材料什麼的,都列入販賣範圍,價格都以極低的成本價賣出去了。
每賣出一樣,老爺都如同撥了一層皮,幾乎都見到裡面血淋淋的骨頭,只怕再過一會兒,連骨頭都被吞噬光了。見這些達官貴紳,老爺表面上都是談笑風生,說得龍騰虎躍,背後裡痛心疾首,抱頭痛哭。而那些人問及原因,老爺總是說效益不好之類的——總不能說是怕打賭輸了,家產就被武王收走吧,財富可以沒有,但臉皮一定要爭夠。
終於有一天,老爺送走了這些達官貴紳,待他們遠去之後,他搖搖欲墜,體力不支的暈倒在地上。過了不久,幸好宛蘭正好經過,將老爺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急忙去喊人過來。
大家忙進忙出,端茶送水,送湯端藥,一時熱鬧起來,只不過這個熱鬧,卻是萬分的悲涼,放佛是在白皚皚的冰山上燒著鞭炮。
宛蘭坐在門邊,呆呆的望著天空,心裡一陣空落落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乎是自己的心吧。看到老爺這樣,她也挺鬧心的,如果不是她貿然跟武王提建議,之後又以蔣府的船廠作為賭約,會有現在的局面嗎?不管是老爺變賣資產而傷心暈厥,還是有人趁機陷害,都不會發生的。
不過這個如果,都是建立在過去不會發生的基礎上,可終究過去還是發生了,即使她擁有穿越的先例,但這次能否穿越回到跟武王簽約的前一刻,簡直就是最不可能的未知數。做了就是做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能改變這些事情嗎?即使不在簽約的時候發生,難保不在之後幾天發生,這便是命運吧。
要怪就怪宛蘭吧,為了讓千億回來,貿然跟武王提什麼條件,卻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今是騎虎難下還被眾人所排擠。古今中外,引火燒身的例子多得數不勝數,而有好下場的幾乎是沒有幾個。為了追求自己的真愛,沒想到越玩越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宛蘭越發的痛恨她自己了。
“哎呀——————”
突然耳朵一陣生疼,還沒有想明白,就被人生硬的提了起來。宛蘭踉踉蹌蹌,幾乎跌倒,耳朵卻被人揪住,疼得發腫,幾乎就要掉下來了。宛蘭大呼著疼,卻不被理會。耳朵鑽心的疼還沒有減輕,那人手一鬆,再一推,她被硬生生的踢到在地上,膝蓋一陣刺痛。
“跪下!”
宛蘭聽這憤怒的聲音,就知道是蔣堂。這蔣堂萬分不顧及情面,揪住宛蘭的耳朵拽進老爺的房間,狠狠的踢了一腳,將她踢到地上。
“爹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啊!”蔣堂憤怒的吼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宛蘭哆哆嗦嗦的說著,跪在地上,看著老爺無力的躺在**上,心中萬分不是滋味。
“素兒什麼時候有意過!”大夫人給老爺蓋上被子,轉過頭來,皺著眉毛,厲聲說道:“老爺為了能讓蔣府上下都有好的生計不至於滾出外面,一直都在和那些當官的或者是其他商人,低價賣出船隻和鹽,連製造工具什麼的都賣了大半,就差把地都賣了。素兒,你自己說說看,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宛蘭不知說什麼,不停的啜泣著。而四周都是豺狼般犀利的眼神,盯著中間瑟瑟發抖的兔子。
“別光是哭好不好!我真為你感到羞恥!”蔣堂指著老爺,怒道:“爹都被你氣得發病了,全家的心都撕碎了一般。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人!為了你那所謂的賭約,全家都被你坑慘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除了再這裡哭哭啼啼裝可憐你還會什麼?你那麼聰明,有本事想出個對策啊!”
“我……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宛蘭哆嗦著身體,戰戰兢兢的看看四周,感受濃烈的炙熱感。
“算了,不用逼她了,她就那爛性子。”大夫人淡淡的說道,卻萬分犀利的盯著宛蘭,“素兒本性是什麼樣子,只有她自己本人知道。我們卻一直以為她是個懂事的,活潑的女子,結果我們都統統被她的純真外表給欺騙了——這個女人,從骨頭到皮囊,都是骯髒不堪,想的都是些齷蹉事情,如今更是拿著蔣府的家產來當做遊戲一樣來玩。我和老爺辛苦半輩子才有了這樣的家業,如此的心酸只能往肚子嚥下去,素兒呢也太好心了,將我們肚子裡的心酸統統放出來,讓整個南越國恥笑我們!”
“我沒有大娘說的那麼不堪,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條約上根本沒有鹽場這一回事啊!”宛蘭哭泣著,不甘的辯駁著。
可在場的眾人根本不會聽,放佛每人一口口水就能把宛蘭淹沒一般!
“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