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好發作,只好強顏歡笑,勉強應承。偏偏劉修又故意氣他,上前敬禮,又是祝王苞長命百歲,又是祝他老子王瑜官運亨通,搞得他不喝不好,喝了更不好,鬱悶之極。
王瑜走進後院,正看到老子王苞提著柺杖要打人,連忙上前攔住,王苞抬手就給了他一柺杖,吹鬍子瞪眼睛的罵道:“我王家怎麼惹上這麼一個不要臉的東西?”
王瑜苦笑,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你告訴他,死了這條心吧,我這孫女就是嫁給刑徒也不嫁給他。”王苞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手中的柺杖用力頓著地:“以為靠上盧植就威風了?大儒又能如何,他還真以為大儒就能做大官啊,真是不開眼的鄉下小子。哼,在邊疆立了點軍功,就自以為了不解,敢到洛陽來撒野了,不把我王家放在眼裡。不錯,我王家在洛陽確實算不上什麼,可是要收拾他一個鄉野小子,那還是很容易的。”
王瑜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父親,盧植的夫人張氏就在後院吃酒,被他們聽到了可不好。”
“怕什麼?”王苞不以為然,卻不再高聲大罵。他眨著昏huā的老眼,盯著遠處的池水出了一會兒神,這才沉聲說道:“這件事,得先禮後兵,你先把我的意思對阿嬙那丫頭說一下,讓他小子死了這份心。如果他連阿嬙的面子也不給,那就怪不得我不講情面了。洛陽這麼大,哪天不死人啊,死人是不會胡說八道的。”
“父親?”王瑜大吃一驚。
“怕什麼?”王苞橫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會笨到那個地步的。你是不清楚,我卻知道這豎子第一天到洛陽便在太學惹了事,和許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結了仇。哼哼,他不知道那東西雖然不成器,卻是袁公路的門客,袁公路的人這些天到處打聽他的下落,只是洛陽太大,一直沒找到他罷了。”
王瑜這才鬆了一口氣:“以袁公路的手段,想要收拾他,的確是小事一樁。只是父親,我看還是讓阿嬙先說說,然後再讓阿楚給他說明白,也好讓他死了心,我看那豎子對阿楚應該還是真有點意思的。”
王苞憤憤不平的點了點頭,王瑜連忙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他也想娶我王家的女子?他把我當máo家?”王苞漸漸的氣平了,滿是老人斑的雙手拄著柺杖,松馳的面板耷拉下來,huā白的眉máo顫動著,一雙老眼寒氣森森。“五十金不要,他難道不知道到會任之家找一個頂尖的殺手只要二十金嗎?”
máo嬙正在後院吃酒,王楚就坐在她身邊,máo嬙將劉修聽到赴王家宴席時的心急模樣說給她聽,王楚聽了,心中酸楚,正想著怎麼把祖父的決定告訴máo嬙,便見王瑜在門外向她們招手。王楚心中一驚,知道事情肯定不順利,劉修大概是拒絕了他們的提議,連忙和máo嬙起身離席。
聽王瑜把事情一說,王楚和máo嬙頓時傻了,王楚又是生氣又是傷心,頓時huā容變sè,眼淚奪眶而出,她覺得劉修這麼做不僅不道德,而且太絕情,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雖然陷落在鮮卑人的營中卻沒有被侵害,為了他自己的一已sī利,他居然做出這麼絕情的事來?這話要是傳出去,她的臉sè豈不是全沒了?
“阿楚,阿楚,你不要哭,他也許只是這麼說說,你也知道的,那小子口無遮攔,經常luàn開玩笑。”máo嬙也急了,連忙勸解道。
“希望他只是開開玩笑。”王瑜道,“阿嬙,王家和máo家是姻親,一直相處得不錯。盧子幹因病免官,也是我讓阿楚趕到涿縣通知你們。說起來和盧家本來就有些干係,現在你又嫁給了盧子行,我們更是一家人,不要因為這件事而生份了。”
máo嬙聽出了王瑜話中的威脅,不禁倒吸一口冷氣,lù出驚駭之sè。王瑜非常滿意這個效果,他擺擺手,示意王嬙放鬆一些:“你不要擔心,就算是看在你和盧子行的面子上,我們也不會做得太過份。聽阿楚說,他對你們夫fù頗為敬重,希望你們能勸勸他,不要一意孤行。”
“我知道了,我一定勸他。”máo嬙不敢怠慢,連忙點頭答應。
王瑜點點頭,又對王楚說道:“阿楚,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就不多說了。這孩子雖然有些偏jī,卻也是出於對你的一份情意,再說他還救過你一命,我們不能恩將仇報。你給他寫封書札,把我家的難處說清楚,請他體諒體諒。”
王楚心中惱怒,恨不得當面斥罵劉修幾句,聽了王瑜這話,當然沒什麼好臉sè,怒氣衝衝的點了點頭:“女兒明白,馬上便去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