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要跟秦蘇把胡炭討了來當自己關門弟子,可是又想,現在人家有求於己,當此時刻提出要求,未免有要挾索報之嫌。 ; ;賀家莊也算是堂堂名門,豈可施人小惠而收受回報?因此大感躊躇。 ; ;心中難以決下。
內心掙扎了片刻,到底舍不下臉面。 ; ;訕訕說道:“事情倒沒什麼兇險,那人名叫範同酉,住在熙州剜牛關。 ; ;只要他出手,便是魂飛魄散也能救得回來。 ; ;”
“多謝老先生指點!小女子受此大恩……實在不知怎樣報答……”秦蘇歡喜得聲音都哽咽了,襝衽一禮。 ; ;她原本心中絕望,只道胡大哥將要一輩子無知無識,混混沌沌地過下去了。 ; ;誰料想天無絕人之路,現下竟然有了復原的希望,如此絕好訊息,怎不令她心神激盪?
“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 ;”賀老爺子言不由衷說道,不甘的看了眼小胡炭。 ; ;心說:“終有一天,你會進我門下來,等著吧,好娃娃。 ; ;”
秦蘇擦了一把淚,挽起胡炭便欲起步辭行:“如此,小女子就先告辭了,待日後有機緣,再來補報兩位的恩德。 ; ;”
“別忙,別忙。 ; ;”老爺子擺手道,“你這麼去他是不會理你的。 ; ;老傢伙脾氣大的很。 ; ;可不肯輕易會見陌生人。 ; ;”
“啊?那怎麼辦?”秦蘇一急,心又亂起來了。 ; ;剛剛得到地一點希望又慢慢沉落。 ; ;高人俠士大多性情乖僻,這點秦蘇知道。 ; ;想要求這樣的閒雲野鶴幫忙,向來是千難萬難。
“老先生與他相熟麼?可知……怎樣才能求見到範老前輩?”
“等等,你讓我想想……”老爺子擺擺手,皺眉說道。
“這老傢伙從來就不知自愛,沾酒就發瘋,我最不想見到地人就是他了,這幾年我跟他也不知打過多少場架。 ; ;”
“原來你們是仇敵……”聽到這裡,秦蘇掩不住心中失望,欣喜之情逐漸消退掉了,一張臉由滿懷希冀變成悽苦,愁鬱慢慢爬上眉頭。 ; ;“胡大哥,難道真的再無法復原了麼?”她看了一眼胡不為,後者無覺無識,清瘦的臉上沒有一毫表情。 ;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頃刻間已經波折三起,在他空白的世界裡,或許,希望和絕望都同樣不重要吧。
“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帶你到剜牛關去。 ; ;”秦蘇看著胡不為的眼睛,暗暗想道。 ; ;“要是範老前輩不肯見我,我就跪死在他門前。 ; ;胡大哥,最多咱倆死在一起,蘇兒到地下陪你,省的你一個人寂寞,沒有人照顧。 ; ;”她悽然一笑。
那邊賀老爺子還不知秦蘇在這瞬間轉過了許多念頭,仍在喃喃咒罵:“……上一次到我這裡,老東西借酒發瘋,把我多年收集地酒具給砸壞了好些,我沒給他面子,直接給踢到大門外……”
“爹!你別說了!”賀江洲一直在注意秦蘇,看到她面上泫然欲泣地表情,趕緊叫住了他爹。
“好吧!好吧!”見秦蘇哀雲鎖眉,老頭子不敢再說,嘆氣道:“我把他再叫來吧,大不了我再重建賀家莊。 ; ;”
“啊?!”秦蘇一時沒回過神來,睜大眼睛,“你跟範前輩不是仇敵麼?怎麼……把他叫來?”
“仇敵?誰說我們是仇敵?”賀老爺子莫名其妙地看著秦蘇,“老東西脾氣是臭一點,可他還不敢把我當成敵人。 ; ;”老頭子得意的大笑。 ; ;“我跟他幾十年地交情,豈是打幾架就算完的?……等會我就給他寫帖子,讓他下個月一起過來。 ; ;你們三個人就在賀家莊住下等好了。 ; ;”
秦蘇傻在當地。 ; ;一時間如中巨槌,身心皆被重重震撼,她腦子有些眩暈,然而只在瞬間,狂喜便如海潮,湧遍了她的全身。
胡大哥,有救了。 ; ;幸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