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得的是離魂之症吧?”
秦蘇一驚,想:“這老頭子倒有些眼光。 ; ;”尚未回答,聽他說道:“他目光聚而不凝,有形而無神,氣息若斷若續,這是精魂離舍之狀。 ; ;離魂症雖然難治。 ; ;卻也不是什麼絕症,天下盡有人可以治得,姑娘為什麼說不能救治呢?”
秦蘇道:“這不是普通的離魂之症,便是用招魂法也治不好的。 ; ;”
“哦?這樣?”老爺子目光炯炯,細細觀察了胡不為的臉,忽然道:“他是被人拘了魂。 ; ;是吧?!”秦蘇知道瞞不住他,點了點頭。
“被拘了魂,難怪你說招魂法也救不了他。 ; ;”老爺子笑道,捋了捋鬍鬚,問秦蘇:“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法術,叫做奪魂術?”
奪魂術,秦蘇當然知道,當日胡不為被拘走魂魄,她一路便問過許多江湖人物,知道奪魂之法可以將被封藏的魂魄奪回來。 ; ;使失魂者恢復常態。 ; ;只是其法高深難學。 ; ;會者極少。 ; ;秦找了很久,始終尋訪不得。 ; ;只得回山伺機偷出封魂瓶,卻沒料想功虧一簣,反讓師傅把胡大哥地魂魄拍散了,眼下便縱再有奪魂術師幫忙,也已經無力迴天。
“我知道。 ; ;”秦蘇低聲道。 ; ;她素不記仇,既已找回了胡炭,便不再記恨這老頭兒先前的冒犯。 ; ;“但是……奪魂之法也奪不回胡大哥地魂魄了。 ; ;”她苦澀地說。
“什麼?!還有這等事?!”賀老爺子濃眉聳動,“連奪魄之法都治不好,那是什麼道理?除非……除非……”他睜大了眼睛。
“是的,胡大哥地魂魄已經散了。”秦蘇忍著心痛說道。 ; ;心口真的很痛,說出這個事實,就如同在心尖上紮下一刀一樣。
“魂飛魄散!”賀江洲臉都白了。 ; ;這算是害人的終極手段了,魂魄散掉,死了連鬼魂都做不成。 ; ;靈識盡無,太可怕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還有一種法術。 ; ;”老頭兒面容鎮定,仍看向秦蘇。
“什麼法術?”
“塑魂大法。 ; ;”
“塑魂大法?”這下換成秦蘇睜大眼睛了,她吃驚的看了一眼賀老爺子,後者面容嚴肅,看不出是在說笑。 ; ;“魂魄同源同根,有人可以依託六魄而返造三魂,也可以憑藉三魂而重塑六魄,這項天下奇法,恰好我知道有一人學會。 ; ;”
秦蘇心神激盪,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 ;柳暗花明,絕處逢生,她怎麼也料不到事情還有這樣地轉機。 ; ;她轉過身來,面對著賀老爺子一下跪倒,‘嗵!’的一聲磕在青石板上,悲聲道:“請老先生告訴我,是那位高人學會塑魂大法,只要能把胡大哥的魂魄給聚回來,我秦蘇下輩子給他做牛做馬,再無半句怨言!”說完,悽咽不止。
“姑娘!你快起來!這可使不得。 ; ;”賀老爺子趕緊跳出花叢,跑過來攙起了秦蘇,說道:“可千萬不要行這樣的大禮,老夫受不得。 ; ;”
“我可以告訴你這人的名字,”待秦蘇站定了,賀老爺子說道,“但是……我……我想……”他吞吞吐吐,遲疑的看了一眼小胡炭,眼中光芒變幻,一會兒熱切,一會兒歡喜,也不知心裡想著什麼,神色複雜之極。
“老先生有什麼話請說。 ; ;”秦蘇見他欲言又止,只道其中還有什麼為難之處。 ; ;忙說道,“就算這事有什麼兇險,小女子也決不退縮,請老先生賜示。 ; ;”她卻哪裡知道,那老頭兒現在百般為難,正盤算著怎麼開口,要把小胡炭網羅到門下來當徒弟呢。
老爺子跟小娃娃處了幾日。 ; ;極喜胡炭的伶俐可愛。 ; ;早晨間又見了小童一番孝心流露,更是歡喜讚歎。 ; ;只恨不得自己有回天之力。 ; ;將小娃娃改籍換祖,變成自己地親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