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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門。”秦蘇都顧不上看範同酉一眼,也不理會什麼驚世駭俗了,念起縱越術咒,足下白光旋生,飛快的向南奔去。範同酉跟在她背後跳躍,兩個人便在眾人瞠目之下星丸跳擲般飛騰起落,撲向城門。

展到極致的縱越術,速度何止是快逾奔馬!道上行著的路人只見著一白一灰兩道人影高起高落,不過片刻就消失在黃煙之中了。“快!快!”秦蘇不住的催促自己,面上全是焦急之色。好在從南門出來,只有這麼一條大路,並無岔口,胡不為父子的行蹤還可追尋。

“他買了一匹馬,從早上跑到現在,最多跑出一百多里。秦姑娘你別擔心,再追幾個時辰就能追上。”範同酉沒用動物之魄塑身,腳力只與秦蘇相當,兩人一前一後跑著,從江寧府取道正南,只發狠猛追。

前方遇上了麻煩。從江寧府出來,南行到七十里時分出了三岔口來。秦蘇在三條路上飛快逡巡,不住的發出嗚咽之聲。“是那條路啊?到底是哪跳路啊?範前輩,胡大哥走哪條路?”範同酉答不上來。秦蘇焦急萬分,想到胡大哥正在策馬狂跑,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一顆心便猛烈震抖,忍不住猛跑進右側的岔道去,可是才跑出十來丈,又拿不定主意,再次跑回來,哭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胡大哥走哪條路了?!是哪條路?!”

昏光照林,四野岑寂,卻能有誰可以回答她?

一番折騰,終究沒有遇上過路之人。秦蘇哀聲哭號,旋風車一般只在三條路上徘徊,黃土道上全是她的腳印。淚落如雨,星星點點盡滴在塵中。範同酉鎖眉看著,也是愀然不知所措,向三條岔路張望,前方茫茫,更是一點蹤跡也無法尋見。這般扯心動肺的苦熬著,直等到一個多時辰以後,天快黯下,左近買賣收市的路人漸漸多起來,範同酉一一詢問,終於得知訊息,取道左邊,跟秦蘇一陣風馳電掣再度追趕。

秦蘇頭發紛亂,被淚水粘在臉龐上,她都分不出手去拂開,兩個眼睛緊張的望著前路,只提了氣猛追。她一直盼望著胡不為的身影就出現在道路中。

酉時,大地完全被沉夜罩沒,兩個人已經跑出三百餘里路程,一路問了許多人,循道跟蹤,卻仍舊沒有看見胡不為的馬匹。秦蘇心裡又懼怕又驚慌,情知今日再追不上胡大哥,就當真成為永訣了。想到深處,又忍不住放聲啼哭。範同酉在旁邊拼命勸她,卻哪裡勸得住。

很快的,戌時又過去了,夜一點點的轉深,風中薄有寒意。道路上行人盡絕,若是前面還追不上,也再沒有人告知胡不為的去向。秦蘇心中悲苦慢慢轉為絕望,邊哭邊跑,悽咽聲變成壓抑不住的痛號,讓後面跟著的範同酉都忍不住替她傷心。

情痴如許啊,這個姑娘。若是她當真追不到胡不為,老天爺怕都不忍。

秦時孟姜女失夫,一哭倒傾長城,這是傳說。但古來多少痴情女子,失卻伴侶之後投水自縊的,卻是多不勝數。範同酉毫不懷疑,若是秦蘇當真尋不著胡不為,恐怕當真能走上絕路去。

“別出現岔路,別出現岔路……”範同酉在心裡默默禱告。這麼深情善良的姑娘若是因情而銷殞,這天下大地,當真就是太過慘淡無色了。

瞪著前方,一條細細的黃泥路穿在荒野中間,路邊盡是半人高的蒿草。兩邊雜木漸遠漸稀疏了,遙遠之處,沉黑裡依稀有方正的塊狀土地。

若是有人家居住,前頭可不好找路了。範同酉心頭猛的一沉。村鎮之地,往往多有岔路,當此夜深之時,卻該跟誰問道?這事可不能跟秦姑娘說。範同酉壓下心中焦慮,展動身法,躥上一處平岡,前面視野略顯開闊,遠遠的,幾點朦朧的橘黃之光躍入眼來,那是燈光,前方果然有人家。

“前面有人住,我們去問問,說不定有人看見胡先生經過。”範同酉強顏笑說,話沒說完,秦蘇早一陣風似的飛撲直去。“唉!她好象一點都不累……”範同酉苦笑,跺了跺痠麻已極的腳,忐忑不安的也跟隨上前。

“馬匹!”跑進村口,向西張望,兩人就看見前面一射之地,一間亮著燈光的房屋前,柳樹下有馬在慢慢轉蹄。範同酉心中突然間就充滿了期待,或許老天爺也不忍心看著這兩個人生生分離,竟在這樣的絕境時現出奇蹟來呢!

白馬,鐵鐙,鬃毛被剪平了。隨著奔跑愈近,籠在黑暗裡的物事漸漸顯現。馬鞍下面,懸著的布袋子上,絲線繡的麒麟一點點變得清晰。秦蘇藉著微弱的燈光,分辨出了袋子上繪的圖形,忍不住喜極而泣:“是他!是他!是胡大哥!我們追上了!”歡喜的嗚咽聲堵住了嗓門,她變著聲高喊:“胡大哥!胡大哥!”腳不點地,人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