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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怎麼行。”花知之慷慨地從自己三套比基尼泳裝裡挑出一套最保守的給她,“這個借你,你是關鍵的一票,我們說什麼也不能虧待你。”

“偉大的友誼啊——”古以簫向天參拜,“感謝上天給我一個這麼好的舍友!”才怪,她根本不想穿著泳裝在易丞面前出現!

一小時後,全班坐上旅遊大巴,即將開赴渡口。

古以簫本來和小思坐在一起,一個男生低聲對小思說了什麼,小思居然跳起來,殷勤地把位子讓給他。古以簫瞥了一眼,那個男生是黃家富,一個書讀得不怎麼樣,酸溜溜的文章倒寫了不少的人。此生白淨,如同出水芙蓉;此生纖瘦,如同晾衣竹竿;此生酸腐,如同范進轉世。此人生著一雙看上去憂鬱得如同便秘六天的眼睛,不是很高的鼻樑上有少許淡淡的雀斑,兩片足以和林黛玉媲美的嘴唇是他臉上最亮眼的地方——如果生在女人臉上,該是很美的嘴唇。

“花非花,霧非霧,我是一條漂泊的小船,靜靜飄蕩在綠色的波濤中,抬望天,你的眼睛如同黑夜的星光,照亮我冰冷的心。”黃家富對古以簫有意思不是一天兩天,只要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會出口成章,藉此展現他自以為是的文采。

古以簫沒理他,歪過頭睡覺。

女同學們忽然起了騷動,古以簫不用睜眼都知道,易丞上車了。為了照顧到所有女同學,班長特意將他安排做在一個車中間的位置上,正好就在古以簫的前面。

易丞帶了一個小旅行袋,穿著普通的T恤加深色牛仔褲,那副象徵知識分子的眼鏡端正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周圍的女同學,忽然發現古以簫就在他身後的位置,身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如喪考妣的男生。他的眼底起了些波瀾,又飛快地掩飾過去,慢慢坐下,翻開雜誌——《中國國家地理》。

班長面帶潮紅地坐在易丞身邊,接受別人羨慕的目光。

車子啟動,開出校門。

黃家富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又起詩興:“把我比作一輛沒有目的地的汽車,一生不斷地追尋,追尋,美麗的風景究竟是我心中的遠方,還是我腳下的路?”發騷完畢,他為自己這首詩而感動,不禁問古以簫:“以簫,你覺得我這首短詩和顧城的《一代人》相比,誰的比較好?”

“他的比較好。”古以簫回答。

易丞聽見他們的談話,心想,只要是人,都會覺得顧城的詩比較好。

“為什麼?”黃家富並不介意她的評價,很虛心地問。

“他的詩比你短。”古以簫再回答。

“那麼我跟海子比呢?”

古以簫想了一會兒,說:“相信你以後會走上海子或顧城那樣的路。”

黃家富喜不自勝,終於不再問古以簫關於詩歌的事,陶醉在自己的才華中一時不能自拔,搖頭晃腦地吟誦著不知名的詩。

易丞強忍笑意,因為他再清楚不過古以簫那句話的意思——你以後很可能像海子和顧城一樣走上自殺或者先殺人後自殺的道路。

班長見易丞好久都不翻頁,心裡不禁讚歎著:教授就是教授,一頁書能看這麼久,一定從裡面總結出十頁書的道理吧?

☆★

碧海藍天,南方的海邊,五月初就聚集了許多觀光遊玩的人。金黃的沙灘上,支著五顏六色的太陽傘,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在一邊造沙子城堡,揀貝殼。

青春靚麗的女大學生為海灘增添了幾分活力,自認為身材好的都穿比基尼泳裝,略羞澀的就穿比較保守款的,披著大毛巾。

易丞去換衣服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那道緊閉的門,彷彿一個個比賽打獵的獵人在緊盯決定勝敗的獵物。門緩緩地開啟,古以簫聽見許多人咽口水的聲音。她也朝易丞看去,只見他沒穿上眾女生希冀的三角游泳褲,而是套了條寬鬆的沙灘褲和藍色沙灘襯衫,就像夏威夷海邊經常能看到的那種,很沉著地走出來。雖然這樣,他敞開的幾個釦子已經能露出少許胸膛春光。他摘掉眼鏡,換上墨鏡,沒有去看任何一個搔首弄姿的比基尼女生,徑直走到躺椅上坐下。

“易教授還真是一個嚴謹的人呢,這麼文靜哦。”班長很失望,望著手裡的大皮球,本來還想組織大家和他一起玩水上皮球呢。

花知之和小思套著游泳圈,黯然戲水去。

真是個假正經。古以簫搖搖頭,看來只有她知道易丞是典型的人前人後兩面派,雖然假裝斯文地坐在椅子上,其實墨鏡下的狡猾眼睛卻不知在看什麼地方。花知之叫她一起揀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