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壓根就沒有料到鳳于飛會有這樣的動作。
長彥被驚得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皇上,刀劍無眼!”
“滾!”鳳于飛低喝一聲。
微微眯了一雙鳳眼看著蹙眉的凰柒,一字一句道:“有孤在,你豈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那西涼王連忙對著身後一個侍衛低語了兩句,那侍衛匆匆而去。
凰柒卻只是沉了沉眸子,臉上掛了蒙了寒霜一樣的冰冷,只是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皇上,臣這是清君側,若是縱容一個妖女在您身邊嬌寵成性,我鳳翎國天下如何安穩?”凰柒欲從鳳于飛手裡抽出長劍,只是手勢剛起,忽聽得凰肆一聲厲喝:“凰柒!”
長劍微微一頓,劍尖不偏不倚正好劃在凝歌脖頸上,鳳于飛手上一偏,連忙推開了長劍。原本修長白皙,只適合輾轉在女子溫柔鄉中細長手指此時被刀劍盡數劃破,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更甚,多餘的鮮紅瞞過血槽一滴一滴的砸在宮門口的青石板路上。
“皇上,您受傷了。”凝歌皺眉提醒。
這男人的身體是不要錢的嗎?可是當真不知道刀劍無眼?這樣手抓著鋒利的劍鋒,若是傷及脛骨一隻手可就全廢了。
只是為什麼在這樣堅決的維護之後,凝歌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
他是相信她的。
至少有他是相信她的。
鳳于飛絲毫不在意手上的傷口,接連向著凰柒逼近,凰柒似乎也是不曾料到鳳于飛這樣的執著,竟然接連向後推了兩步。這樣兩兩對峙的場景得到了默許和縱容,長彥四顧看去,發現周遭站著計程車兵都低下了頭好似不曾看見這樣的場景,心中悽惶如秋日裡的落葉。
怎麼會忘了,這些個站在明處計程車兵全都是凰家的人,此時凰捌一死,只要凰叄不開口,區區一個皇帝有算的了什麼?
這樣的場景驚得西涼王接連退後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凰柒。
即便是凝歌有錯,即便凝歌當真是殺害凰捌的兇手,皇帝的聖旨不下,這個凝歌就是皇帝的女人,凰柒如今的行為簡直就是大不敬啊!
“放下!”凰肆平靜的吐出來兩個字。
凰柒終究是對凰肆有些機忌諱,聞言眼神閃了閃,所有的動作都戛然而止,只是頓在原地直直的盯著鳳于飛。
凰肆悠悠從人群之外走到了凝歌面前,手裡的摺扇不疾不徐,若非是剛剛臨危那一聲呵斥,凝歌會以為凰肆不過抱著慣常的立場來看戲的。
他合併兩指,正好捏在凰柒的長劍上,幾乎是不費什麼力氣就把那劍從劍柄處“咔噠!”一聲就這段了。
鳳于飛的手垂下來,凝歌顧不得其他,連忙要上前檢視。只是還沒有摸到鳳于飛的手就感覺腰間一緊,似乎那銀蛇有覺醒之色,低頭一看,那蛇正在腰上緩緩爬動,勾著那三角形的頭顱瞪著鳳于飛。
凝歌手一縮,連忙退後三步。
眾人皆神色複雜的看著凝歌。鳳于飛手一鬆,手裡攥著的半截長劍落地,長彥擦了一把冷汗上前來檢視鳳于飛的手,著急道:“皇上……您這手……”
鳳于飛手一攏,就藏入了廣袖,淡淡道:“無妨。你下去吧!”長彥蹙眉,又往鳳于飛身後站了站,終究是沒有走。
凰肆對著凰柒道:“不是教過你做事不要莽撞,你怎麼還改不了這個脾氣,怎麼?你是覺得你吃的虧還不夠嗎?”
凰柒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好像是被凰肆的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戳中了死穴,冷著臉收了長劍後退了一步。
“叫娘娘受驚了。”凰肆合了扇子攏在手上,衝著凝歌深深一個鞠躬。
不僅僅是凝歌,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凰肆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凝歌側首:“你不恨我?”
他的另外三個兄弟可都是視她如猛獸魔鬼,恨不能殺之後快呢!
凰肆勾唇:“娘娘,人各有命數。凰捌的死怨不得任何人。”
他鹹淡的說著凰捌的死,好似說今日天氣不好一樣帶著微微的遺憾和嘆息,卻沒有多麼深厚的悲痛。甚至,凰肆還斂了帕子捂在凝歌脖頸上的傷口上,瞧著凝歌道:“娘娘這傷口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脖頸面板最是細嫩,要好生保養才是。”
凝歌茫然,瞧著身上的銀蛇不動,許久才開口道:“四爺還是去看看皇上的手吧,遲了怕是對身子不好。”
凰肆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凰家的人好像都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