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連忙道:“妾身也覺得凝妃說的對。皇后娘娘聰慧絕頂,必然能從容應付西涼那幫韃子,震懾其年年上貢。凝妃娘娘畢竟新晉恩寵,又因小產身上又落下許多病根,恐引起復發。娘娘三思才是。”
凰九一雙鳳眼微微沉了沉,攥了攥握在手裡的茶碗,從容淡定的端起來吹了吹浮沫,許久才道:“凝妃高瞻遠矚,是我鳳翎國福氣。只是如今太后大病未愈,不能同往。做一個表面的功夫,不如好生在替皇上料理後宮之事,玉卿腹中的孩子並慈寧宮太后娘娘可不都是皇上的牽掛麼。若後顧無憂,自然能在西涼壯我朝雄威。你說呢?凝妃?”
如此冠冕堂皇,凝歌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稱是。玉卿嘴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同玉卿出宮的時候,凝歌總是有些不放心。只覺得玉卿魂不守舍,滿目深沉哀傷。一握手竟然冰冷如剛撈出來的冰塊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凝歌關切道。
玉卿嚥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端著手走在了凝歌前面。
凝歌一處去了長玉宮裡等著那新太醫來給玉卿請平安脈。
只是那新來的太醫架子頗大,叫凝歌在宮裡左等右等也不見來。
凝歌暗想這必定是凰家有關的人,否則怎麼第一日進宮就有這麼大的架子呢?
“你不必擔心我,她既然是要主動照看我的孩子,是斷不敢對我做些什麼的。你倒是要好好照看好自己,無事不要強出頭才好。”玉卿忽然道。
“不過是陪著皇上去打獵,哪裡有什麼好擔心的。”凝歌捂著玉卿的手。
她深知能感覺到玉卿手上輕微的顫抖和冰冷,心中無比躊躇。
玉卿必定是有許多事情瞞著她,自從出了坤寧宮就是這般的模樣,難道是因為她阻止了她去西涼麼?
凝歌思來想去,只好挑起了之前的一個話題解釋道:“她不敢對你做什麼,總還有其他人呢。你沒見近日裡在坤寧宮裡,分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卻沒人肯幫我們?我本是想在宮裡照看你,卻不想皇后固執的很,我是怕有個萬一,叫我去的不安心。”
說起那坤寧宮的裡的事情,玉卿卻陡然想起來些什麼,撇開了凝歌的問話:“咦?我倒是好奇近日你給柳妃的茶碗碟子,怎麼到她手裡就碎了?”
凝歌眨了眨眼,“本是在我腳上就有些要碎了。端在手裡你自然看不出來。她再氣狠狠的一接,不碎才怪。”
玉卿咯咯捂著嘴巴笑,心情好了很多。
“不曾想你還有這樣算計的本事。雖然只是小事,確實也叫皇后也無言以對。那柳妃驕橫,如此算是便宜她了。當時被關入冷宮,卻在瞬間就被拉回了原來的位子,可見凰九這次用大了她。若是我算計不錯,這次去完西涼,柳妃就毫無用處了。到時候你可要避的遠一些才好。”
凝歌沉吟,瞭然點頭。
“若是在半途中解決也還好。就怕那凰九在算計著其他的事情。”
玉卿看了看門外,忽然站起身來:“西涼一直有謀逆之心,之奈何兵力物力不足。你此去怕是不僅僅是狩獵呢。”
凝歌心思一轉,也和玉卿並肩而立:“若是能拉攏西涼,那便是最好的。”
玉卿眼神一閃,徐徐道:“還是不要想了。西涼人粗狂好色,若是拉攏西涼,你付出的代價會讓你後悔的。”
凝歌撫掌而笑,似乎對玉卿說的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你跟著太后去了那麼多次,必定是有所見聞。說起好色,也不過是美人罷了。難道從前去西涼都是送的美人?”
玉卿低下頭,瞧著自己手指上寶石藍的護甲,沉沉道:“否則,你以為皇后為什麼要叫你跟柳妃跟著?”
凝歌眉眼一跳,洶湧上來一陣不祥之感。
“玉卿。”凝歌忽然喚道。
玉卿答應了一聲,以為凝歌是被嚇到了,卻不曾想側目看過去卻見凝歌笑意盎然。
“你是在擔心我,是嗎?”凝歌問道。
玉卿一頓,許久才道:“被送到西涼的女子,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每一年都有無數的美女送去,等到第二年再去的時候活下來的寥寥無幾。現在只希望皇上是對你真心實意,不會把你拱手相讓,否則……”
凝歌打斷了玉卿的否則,笑道:“沒有否則,在我們報仇之前,我不會留在那個地方。”
“當真?”玉卿茫然的看著凝歌。
凝歌卻十分認真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關心我的生死。”
自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