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看了她半響,想到她從小就在自己身邊伺候,一顆心全為自己著想倒也情有可原,她嘆息道:“趙嬪如何是她,我們該如何還是照本心,我知道這皇宮從不是個乾淨地方,但皇上立身正,我就不能讓後宮全變成汙穢之地,立身持正才是正理,為了一個趙嬪把自己變得不像人也太拉低了自己的身價。”
“何況,二皇子主動留在廣州,我不管他是懵懵懂懂出自本心,還是刻意為之,總之他珍惜和太子這份兄弟感情,我就不能去破壞,趙嬪再不是,她也是二皇子的生母,我們可以打擊她,讓她頹喪,讓她惶恐,但唯獨不能讓她失去理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讓她成為一個瘋子,以後二皇子回宮,小寶要怎麼面對他”
見文翠低下頭,皇后繼續道:“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但其實沒必要,皇上站在我這邊,所有的委屈就算不得委屈。”
皇后說到這裡微微一笑,臉上閃過柔光,“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歷代皇后,誰能有這個福氣呢”
文翠想到皇上對皇后的情義和敬重,也是一笑,屈膝行禮道:“是奴婢想差了,總想著不能讓娘娘受委屈,卻忘了皇上。”
皇后揮手,“這件事就夠趙嬪受的了,約束好後宮的人,絕不容許有剋扣這樣的事出現。”
文翠應下,恭敬的退下去安排。
趙嬪自生下二皇子後一直自命不凡,走路的時候頭顱一直是高高的仰著,就算被禁足了許久,她也一直堅信只要出來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只要二皇子在就一切都有可能。
但現在二皇子被送到廣州,算是絕了她的心思。
不在皇宮中長大的皇子是不可能繼承皇位的,連皇上的憐愛都得不到,何談繼承皇位。
而趙嬪的孃家不顯,父親現在也只是四品知府,相對於出身世家的皇后簡直不能提,所以對二皇子也沒多少助力。
她還要擔心自己的兒子在廣州會被養廢,甚至於他的生命安全,焦心惶恐之下自然沒工夫再去掀波浪,這也是李菁華的意思。
可如果告訴她是二皇子自願去廣州的就不一樣了,這無疑告訴她,連二皇子都放棄她了。
趙嬪或許心大,為了自己的虛榮和榮華富貴讓兒子去爭位,但她也有為二皇子的打算在,在後宮,兒子才是女人的支撐,告訴她連她兒子都放棄她了,無疑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如果她沒死,她也會恨二皇子,母子倆的感情只怕再無修復的可能。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二皇子回宮後李菁華和小寶都沒法面對他。
所以李菁華告訴她是皇上要送二皇子去廣州,而不是二皇子想留在廣州,這個黑鍋由皇上和她背了,至少保全了他們的母子之情。
趙嬪被關在宮裡不知外面的事,只當二皇子在廣州過得不好,自然會對他心疼憐惜,而二皇子年紀還小,受到生母的關心,小時候受到的不公待遇就會慢慢遺忘,等他回宮,母子倆的感情只會越好。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二皇子已經長大,可以搬出趙嬪的宮殿,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會再受她的擺佈,就算她還想爭位,也要看二皇子願不願意。
李菁華願意留一線生機和一絲希望給他們,也是給自己留一片樂土。
趙嬪的確惶恐不安,卻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她以為皇上把二皇子送到廣州是因為她的不聽話,此時她無比的後悔,她就算想要爭位也不應該這麼快漏出行跡的,讓皇后抓到了把柄整治她,最後卻害了二皇子。
趙嬪哭了兩天,也不敢往外傳訊息撩撥大家的神經,只能一邊擔心,一邊抄經唸佛,希望老天爺保佑二皇子平安。
皇后見了放心下來,把小寶叫來,道:“現在趙嬪知道你二弟去廣州的事了,正惶恐不安,你給你二弟寫封信,讓他寄封信或是寄些東西回來,讓趙嬪安心一些,還有,趙嬪所知道的是你弟弟才剛剛啟程,這是你們兄弟倆惹的貨,想辦法把這個慌給圓了吧。”
小寶吐吐舌頭,回去就給弟弟寫信。
二皇子拿到信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大哥說他們之前私跑出京的事不能暴露,不然他們都會被抓起來打一頓,現在的情況是,“他”和“太子哥哥”之前的幾個月一直在東宮裡跟著太傅們學習,而在廣州的是安樂侯家的兩個堂兄弟,現在“堂兄弟”們回京了,太子哥哥也從東宮出來開始跟著父皇學習政務了,“他”則是被送到廣州跟四叔生活。
照時間來算,“他”現在應該剛剛啟程,二皇子抓耳撓腮,不知道這信要怎麼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