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然此時正蹲在一叢花樹後面觀察範子衿,他只恨自己腦袋不夠用,不知道自己現在出去找他,子衿會不會惱羞成怒的從邊上跳進河裡。
因為這種不確定性,齊浩然只能繼續蹲在花樹後喂蚊子。
等到穆揚靈從趕回來的侍衛那裡知道此事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穆揚靈想了想,乾脆拎著小安騎馬到安郡王府來找人。
小安傷心不已,“四嬸,我誤會爹爹了,他會不會很傷心”
“那你就和他道歉,”穆揚靈摸摸他的腦袋道:“你們這些聰明人呀就是喜歡把簡單的事往復雜了的想。”
小安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道:“我爹會在這裡嗎”
“侍衛不是說他們沒出內城嗎在內城他能去的也就只有這一處了,又僻靜又是自個的地盤,一會兒你見了你爹就跑上去撒嬌,哪怕是打滾求原諒也好,總之不能再叫你爹傷心了,知道嗎”
小安秀氣的眉毛整個皺起來,想象了一下自己像圓滾滾的小豹子一樣打滾求原諒,頓時覺得人生好艱難,心內不由一陣退縮。
但想到父親因為他們的誤會此時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傷心,又很快堅定下來,他咬著嘴唇道:“四嬸,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打滾的。”
穆揚靈直覺有哪裡不對,不過她沒時間思考了,因為她已經看到站在河邊的某人。
穆揚靈見只有範子衿一人對月傷懷,不由詫異,齊浩然呢
不是說他用輕功追著範子衿跑嗎
以他的功夫就算一時沒追上也不應該追丟了呀
穆揚靈左右看看,很快就瞄準一叢花樹,她奇怪的看了又看,正打算上去把人給揪出來,小安已經麻溜的從馬上滑下來,奔著父親跑過去了。
範子衿被兒子從身後抱住,滿頭黑線,“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四嬸帶我來的,”小安仰頭,淚眼朦朧的道:“爹爹,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範子衿的臉更黑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個兒子也在誤會他的行列中。
月光下,穆揚靈看到他的臉色發黑,立刻覺得不好,也顧不得藏在花樹裡的齊浩然了,忙替小安說情道:“你別傷心,其實這都是他們聰明人的思維模式,什麼都喜歡多想。小安這是繼承的你。”
範子衿對著穆揚靈開炮一點壓力也沒有,冷哼道:“合著聰明還是錯了明明是他們沒把聰明用對地方,爺故意安排那兩個蠢貨我這是有多蠢故意安排他們去搞砸談判別跟我說他們是聰明人,這是在侮辱聰明人”
穆揚靈猶豫,“那總不能我和浩然比大哥,比朝中那些大臣還要聰明吧,我們可是堅定不移的相信你的,哦,還有虎頭和小獅子,他們比小安還聰明”
原來虎頭一聽說這事時,當即就從地上蹦起來,揮舞著木刀道:“二伯識人不清肯定要被罵了,好慘啊”
小獅子也看熱鬧的道:“還把自個的兒子給坑了,這下二伯肯定會惱羞成怒,那兩個官員也不知道是怎麼入了二伯的眼的。”
“沒關係,”虎頭小手一揮,樂呵呵的道:“二伯睚眥必報,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以前欺瞞二伯多深,現在就得遭多大的罪。”
話雖不是好話,但足以表明兩個小子是相信此事乃範子衿受矇蔽所致,並不是故意為之。
也算是少有相信範子衿的人之二。
範子衿很是無語的看著穆揚靈,忍不住仰天長嘆,他做人這是有多失敗啊,到頭來聰明人沒一個相信他
小安看著父親“傷心”的模樣,眼睛一紅,眼淚就啪啪的往下掉,抱住他的腰身就喊道:“爹,你別想不開呀,我信你,娘也信你,弟弟也信你,我以後再也不那樣想你了。”
範子衿的惆悵一下就消失了,忍了忍,到底沒忍住,一爪子就拍在他的後腦勺上,怒道:“亂嚷嚷什麼我什麼時候想不開了滾”
範子衿這時候也察覺出不對了,紅著眼睛看穆揚靈,“你怎麼帶小安到這裡來了”
穆揚靈忙道:“侍衛回來說你騎著馬跑了,我一擔心就帶著小安出來找你了。”
範子衿隱忍著怒氣問,“那齊浩然呢”
穆揚靈一滯,中規中矩的道:“侍衛說追著你跑了。”
範子衿的眼睛更紅了,眼睛在四周掃了一圈,他的花園建設得很完美,曲水流淌,瀑布飛下,四周綠樹掩映,花壇裡種著各種名貴的花草,黑夜中一眼掃過去壓根不知道哪裡藏了個人。
範子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