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林維德的三個好友剛趕到書院,見書院內的學生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不由隨便抓住一人問道:“榮親王妃可走了”
“沒走,和榮親王被陳大儒請上凌峰了。”
三人鬆了一口氣,沒走就好,天大的好機會啊。
三人也沒特別注意學生們正在談論的事情,急匆匆的跑去梅林裡找林維德。
齊浩然以前的棋藝的確不怎麼樣,下棋的折磨度僅次於默書,但沒辦法,誰讓他外放了十來年,而且還總是和範子衿放在一處。
範子衿不愛找別人下棋,又愛下棋,找來找去也就只有齊浩然一個對手。
齊浩然被虐的多了也就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其實下棋與打仗有異曲同工之妙。
現在他不敢說能比得上範子衿,但十局總能勝一局,平兩局,但就是這樣他也自信他的棋藝不屬於京中的一些大家。
最要緊的是,範子衿說過,他的棋路多變,如果與一個不熟悉他的人對弈,那他的勝算就更大了。
可以說,齊浩然是信心滿滿的與陳光地對弈的。
陳光地等人不熟悉齊浩然,但穆揚靈卻感覺到他氣勢變了,她心思一轉就明白過來,不由低頭抿嘴一笑。
陳光地的確被齊浩然多變的棋路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大儒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除了一開始的不適,他很快反應過來,將齊浩然的前路截斷,最後雖敗,卻也輸了兩子。
陳光地感嘆,“王爺果然是當世英豪”
“陳大儒也不愧是當世大儒。”
陳光地拿不準他這是贊還是諷,乾脆不去想,轉身從徒弟手裡拿過一個盒子遞給他道:“今日能與王爺手談一局,我心甚慰,這是今春的雨前龍井,我偶然得了一些,也不知道王爺喜歡什麼,就胡亂送了,還希望王爺不要嫌棄啊。”
齊浩然微微挑眉,接過了盒子,道:“雨前龍井也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也就陳大儒有這個人脈。”
這話若是別人說或許還有奉承之意,從皇室的親王口中出來則不是好意了。
但陳光地只是一笑而過,他的徒弟被齊浩然的氣勢所攝,並不敢出言駁斥,直等到榮親王夫婦告辭離開,他的學生們才憤憤的道:“老師,榮親王如此也太過無理了吧”
陳光地垂下眼眸,心中不悅,既然知道他無理,為何他在的時候不說,走了才抱怨有什麼用
也有機靈的學生見老師的面色不對,立刻轉移話題道:“老師,時報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來的人不止榮親王妃,”陳光地淡淡的道:“榮親王不是好相與的,時報的事就算了。”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安郡王,他也算我們半個師兄,聽說他與榮親王妃也是青梅竹馬,私交甚好,只要他開口”
“行了,”陳光地打斷他的話,淡淡的道:“為了一點小事就去找他不值得,此事以後再議。”
這是小事,那為何要找榮親王妃
學生們心裡都閃過疑惑,難道真如外面傳言所說,老師與安郡王的關係不好
陳光地面色平靜的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顆一顆的收起來,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
他再明白不過,齊浩然的態度徹底表明他與大齊當權者的不睦。
他心裡既氣憤又無力。
當初那麼多反對齊修遠造反的人都能重新入朝為官,憑什麼單單針對他一個
但他現在老了,能做的事情變得很少了,而他引以為豪的學生們如今還能安然留在官場中的少之又少了,他於朝政已經說不上話了。
前朝時,他雖然也沒有出仕,但他的學生遍佈朝堂,人脈通達,權利並不弱於一個二品官員。
而現在他的優勢都失去了,此次截請穆揚靈一是為了把學生安排進時報,二則是為了試探。
他的學生太多,範子衿不過是在他這裡學習過四個月,連師都沒拜,若不是範子衿勢頭太勁,而他及陳家的勢力越來越弱,他也不會想起他。
想起他後陳光地才發現這十來年範子衿竟然沒往他這裡送過禮物,兩家徹底斷了往來。
榮親王妃與範子衿私交甚好,若榮親王妃同意幫他安排幾個學生進時報,那就表明範子衿與他的關係依然是半師徒,外人看在眼裡也會對他及他庇護的人客氣一些;
若榮親王妃不同意,那也只是她不答應以權謀私,因她是一介女流,外人對此並不會多想。
但誰知會正巧碰上齊浩然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