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連守信就道。
一家人上炕開始吃餃子,鮮香的白菜豬肉餃子,醬油蒜泥醬碟,還有熬的濃濃的白蘿蔔大骨湯,一口下肚,便讓人渾身暖洋洋的。
“咋回事?”吃了一會,張氏見連蔓兒似乎緩過來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連蔓兒就委委屈屈地將連守義的話學說了一遍。
連枝兒、五郎和小七聽了,就都跟著連蔓兒同仇敵愾起來。
張氏也有些生氣。
“他二伯說的那叫啥話,他還有良心沒有?……他這話怕不是在家裡說說,他指定出去到處編排咱。有他奶一個這麼編排咱還不夠,再加上他。咱還做人不做人了?”
“二哥是啥人,村裡人誰不知道?他那話沒人信。咱行的端、坐得正。……還有咱爹那。”連守通道。
“這一天天亂七八糟的事,我都懶得說。別人問我啥事,我都幫她們圓著說,就怕人家說老連家的壞話。這以後啊。再和別人說話,我還是實話實說吧。”張氏氣呼呼地道。
“孩子他娘……”
連守信想勸張氏,為了連家的名聲。不要和連守義一般見識。可轉念想想,連守義那些話,中傷的是他和張氏。尤其對張氏的傷害最深。他如果再繼續要求張氏忍氣吞聲。就有些太過了。因此連守信只叫了一聲,就沒再說下去,只埋下頭吃餃子。
“他二伯有啥話就該衝咱說,蔓兒才幾歲,他就拿話擠兌蔓兒。他還是做長輩的那,他也下的來那臉。”張氏想了想,又道。
連蔓兒暗自點頭,今天張氏看事情還是看的很清楚、明白的。
“蔓兒。你二伯咋和你二伯孃打起來了?”連守信突然問道。就算連蔓兒說了連守義賣葡萄酒賺錢的事,也該是連守義和何氏一起對上張氏,咋他們自己個打起來了?
“哦……”連蔓兒歪了歪頭。“我也不知道,他倆咋就打起來了。”
“這事還真有些怪。”張氏也被這個話題吸引了。
連蔓兒不說話。看來連守信和張氏去的晚,沒聽見她說的那些話,那她也沒必要告訴他們。
“要不是二伯孃來跟咱說他們掙錢了,咱上哪知道去。我猜二伯是怪二伯孃,這才打起來了。”五郎就道。
“就是這麼回事。”連蔓兒忙點頭。
一家人吃完飯,連蔓兒正打算煮些山楂茶來助消化,就見何氏從外面披頭散髮地闖了進來。
“老四媳婦,你跟我到上房來。”何氏進來就拉張氏。
張氏躲開了。
“他二伯孃,你這是幹啥啊?”張氏問。
“還不是你們蔓兒,說俺們掙錢了,他奶非要朝俺們要錢。要不地,就要趕俺們走。”何氏哭喪著臉道。
看來這半天工夫,上房那邊一直都沒消停。這也不奇怪,周氏是連一個雞蛋都要牢牢攥在手裡的人,知道連守義賺了一大筆銀子,不拿到手,怎麼會善罷甘休那。
“二伯孃,你們掙沒掙錢,你們自己個清楚,跟我說啥不說啥可沒關係。”連蔓兒正色道,“你們自己的事,把不是往我身上推,還讓我娘去幫你們?”
“你們剛才欺負我二姐,又來欺負我娘了。”小七氣鼓鼓地道,“我娘不跟你去。”
“他二伯孃,你們的事,我啥也不知道。我這活還挺多的,她二伯孃我就不送你了。”張氏就道。
這是往外攆何氏。
何氏見連守信和張氏臉色都不好看,連蔓兒幾個小的更是恨不得立時將她趕出去。歷來與人為善,好說話的張氏,突然不好說話了。她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想要發作,心裡卻是早就怯了這一家子的,只能勉強換上一副笑臉。
“俺不是那個意思,”何氏的笑比哭還要難看,“老四媳婦,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俺兄弟那酒一斤就賣了一錢五分銀子嗎,俺那是說大話,實際就只賣了一錢銀子。老四媳婦,算俺做嫂子的麻煩你,你跟俺去上房,就說俺兄弟那酒賣一錢銀子一斤,就這一句話就行。……爹和娘,都信你。”
先是三錢銀子,然後是一錢五分,現在又變成一錢銀子了,何氏說話的準頭在哪裡?
連蔓兒在旁邊衝著張氏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去攙和這麻煩事,好了壞了,最後都是落埋怨,沒有半分好處。
“他二伯孃,我的話都說明白了。你們賣酒,我又不在旁邊。你們好好跟爹和娘說,爹和娘毒是明白人,還有啥說不清的。”
這次張氏的主意拿的正,不管何氏怎麼說,就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