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行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自己的計劃坦白說出來,那會牽涉到他目前所肩負的私卝密任務,沒必要讓文怡知道了,又添一個擔心的人。於是他便道:“我有法子勸說二叔改變主意。其實這件事歸根到底,就是那個白姨娘不老實,總想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涉足以她的身份不該插手的事務。
我先前總想著,這事兒是二叔的家務事,我做侄卝兒的沒必要多管鬧卝事,又盼著那白姨娘能給二嬸多添幾回堵,因此只當不知。如今想來,卻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了。既然她惹到了我,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她。至於我二叔,寵妾滅妻的名聲可不好聽,他不過是被二嬸氣著了,又覺得寧弟沒出息,才會犯了糊徐。他在朝中歷練多年,事情輕重還是分得出來的,若他真的執卝迷卝不卝悟,我就想法子把事情透給幾個年輕氣盛的御史知道,參他幾本,看他還糊不糊塗了!”
文怡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這……不要緊麼?若是柳姑父被御史參了,聖上怪卝罪下來,怕會牽連甚廣。。。。。。”柳姑父可是剛剛重獲聖上寵信,顧家也是才鬆口氣罷了!
柳東行笑了笑:“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頂多是面子上不好看,讓上頭訓幾句罷了,頂多是罰罰俸、降降職,於身家性命無礙的 不論是柳家還是顧家,只要不是大罪,就牽連不到咱們身上,咱們又何必替他們多操心?”
文怡啞然,對於行卝事不講情份的顧柳兩家,她心裡也是怨言多多,卻還真沒想過叫他們吃大虧,不過柳東行所言也有理,她猶豫了一下,便不吭聲了。
柳東行見狀笑道:“別擔心,他們不會知道事情與你我有關係的,絕不會怪卝罪下來。再說了,我二叔在聖上面前的體面大著呢,不過是挨幾句罵,說不定到頭來連罪名都不會定。我只是想讓二叔知道知道寵妾滅妻的壞處,不再對那個白姨娘言聽計從罷了,省得那個妾一天到晚惹事生非,尋咱們的晦氣!”
文怡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做吧,只要別真惹惱了你二叔。他如今位高權重,又是一族之長,你羽翼未豐,功名未成,不可真得罪子他,否則他隨時都能給你添麻煩的。”
柳東行心下一暖,點了點頭:“我省得,你不必擔心。”接著頓了頓,又再次伸出手,握住了文怡的,輕聲問:“不惱我了吧?這回是我疏忽了,絕不會有下次。”
文怡臉一紅,卻沒把手扯回來,只是一雙眼晴情不自禁地往門外瞄。門簾下方的空隙處,冬葵的繡花鞋巳經不見了。
文怡的臉更紅了,忙忙扯回手來,顧左右而言它:“你……你特地把我叫到這裡來。。。你與這鋪子的掌櫃很熟麼?”
柳東行緊盯著她的側臉,盯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雙頰紅得幾乎滴卝出卝血來,方才緩緩地道:“不是的,這裡,。,—是我的產業。”
“嘖?”文怡吃了一驚,回過頭來”,你的產業?!”
柳東行看到了她的正臉,心情很恰快:“是,是我的產業。
今年夏天置下的。連同前頭的鋪子,還有後面的小宅院,鎮子外圍,還有一百畝中等田地,不算肥沃,但在這附近也算是一份不大不小的產業了。”
“你為何。。。。要在這裡置產?!”文怡有些疑感,雖然地方很清靜,又有百畝良田,但此地離京卝城未免太遠了些,若只是置辦田莊,倒還罷了,偏偏還有個鋪子!
柳東行微微一笑:“我不是為自己置辦的,是為了師傅。”
“蕭老先生?!”文怡睜大了眼,這跟蕭老大大又有什麼關係?!
“師傅的家鄉,就在距此二十里外的山村裡。”柳東行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的家人子孫那葬在那裡,只是他老人家當年太過傷心了,多年來一直不肯回來。我與羅大哥商量過,他老人家如今在平陰…,。—也算過得平安喜樂,但若將來他年紀大了,想要落葉歸根,卻又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或是遇上故人,那這裡就是個不錯的隱居之所。前頭是藥鋪,掌櫃是我的人,老實可靠,嘴巴也緊,可以幫著打理鋪子,師傅想坐診,或是施藥,都隨他的意,不想再行醫也沒問題,藥鋪生意雖平平,靠著那百畝田地的出產,也足夠養活他了。他想要回家鄉看看,或是給親人掃墓,也很便利。”他抬頭看向文怡,淺淺地笑了笑,“當然,若是他老人家不願回來,這裡就還是我的產業,好歹能給我添些入息。九妹若有興趣,不妨四周轉一轉,看有什麼能改進的地方,給我提些好建議?”
文怡嗔他一眼,正色道:“你能想到給蕭老先生置下這麼一份產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