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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忽然陷入一種不安。

你喜歡田麗嗎?喜歡。

你喜歡秋桐嗎?喜歡。

我承認我都喜歡,哪有男生不喜歡美女的,除非有……病,頭腦有病。

你為什麼喜歡田麗?因為她是美女呀。是的,因為她是美女,很多男生都喜歡她,喜歡得理直氣壯氣吞山河,我想我跟那些男生沒有任何差別。

你為什麼喜歡秋桐?因為她也是美女啊,男生都喜歡美女的。僅僅是這種喜歡嗎?僅僅是這種喜歡嗎?不是的,不是的,明明不是的,我喜歡秋桐可以忽略她的容顏,她就是一片靜謐的湖水,容納我的高興,吞沒我的痛苦,任我在上面留下痕跡,又消去痕跡。

我一邊在刻意迴避和田麗的單獨接觸,以扼殺她已經開始發芽的愛情,卻一邊在放任和秋桐的無任何防備的交往,那種交往的盡頭,我隱約覺得有一場愛情正在守株待兔。也許從一開始我和田麗就是在一個公共的場合開始,任何風吹草動就會讓我警覺,而和秋桐卻是在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認識,從頭到尾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但我想我已經上癮了,抑或是秋桐已經先於我上癮了。

她是我的出口,我也是她的一個方向嗎?

這也是一種愛情的開始嗎?

生活往往充滿矛盾,就像我對張弛可以說是咬牙切齒,只恨不能親手撕了她,但我也無數次問過自己,如果她真的一下子站在我面前,我又能把她怎麼樣,我不知道,我真的茫然。

你的憂傷讓我心痛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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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秋桐頭像上的花環亮起來,怏怏的準備下線,這時嗶嗶聲響起,大頭的頭像在閃動。

大頭是我從初中到高中的死黨,跟我住在一條街上,天生一顆大腦袋,跟身子有點不成比例,但那是一顆名副其實的大腦袋,裡面裝的腦髓就是比別人多,聰明絕頂,除了體育不能之外幾乎十項全能,包括泡妹妹,他的聲名在那些心態端正行為規矩一門心思考名牌大學的良家女子中,不啻於劉德華之於娛樂圈,劉翔之於體育界,姚明之於中國籃球。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些仰慕他的良家女子便一個個地成了他的三千佳麗,眾星捧月般,幸好沒有進一步發展成為三宮六院,不然倒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或者說是教育界的一樁奇恥大辱。

大頭說,死哪去了,總算冒出來了。

他是我唯一不需躲閃的狐朋狗友,我說,我在天堂跟你聊天。

大頭說,別瞎說,你知道我一向怕鬼。

那鳥人是有那麼個毛病,那天我們下了自習後沒有回家,去一個住校生的宿舍裡看張國榮的《異度空間》,結果大頭看了不到一半的時候就毛骨聳然,再也鼓不起勇氣看到結束,生拉死拽地拖著正看得興趣盎然的我一起回家,從此落下笑柄。

於是我繼續訛他,故意營造一種神秘的氛圍,用一行一個字那樣的格式打過去,你不想戴上耳機聽一下我的聲音嗎?

大頭好久沒有回應。

我說,你丫抽筋了嗎,還是尿褲子了,怎麼不回?

大頭隔了幾秒鐘說,是不是要我燒冥紙給你?

我罵了他個狗血淋頭,我操你老婆,枉我們相識六年,你丫真想我死啊!

大頭說,你到底在哪兒?

我說,跟你說了我在天堂呢。

大頭說,又來了,我都不知道真假了。

我說,你丫不是全能冠軍嗎,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總聽過吧。

大頭來了一個腆靦的表情說,我一看天堂倆字心裡發麻。

我說,開學了吧?

大頭說,來了一個月了,挺沒勁的。

我說,別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痛,站在首都的土地上,長在天安門廣場的五星紅旗下,睡在北大的炕上,你丫就好好珍惜吧。

大頭說,後年你再參加高考,考過來咱倆還一起。

我興味索然,再說吧,兩年的時間會發生什麼,天知道。

大頭說,別那麼垂頭喪氣的。

我說,我是說,我說不定會一邊先上中央廣播電視大學,沒準還比你先大學畢業呢。

大頭說,向你致敬,我就知道,我兄弟是蒸不熟煮不爛捶不扁炒不爆響噹噹的一顆銅豌豆。

我說,這話我愛聽。

大頭說,有一些張弛的訊息要不要聽。

我說,別再跟我提她,提她你丫就消失。

我接著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