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沐毫不客氣地翻身上了床,睡在袖色的身側。
睡夢中的袖色不知道自己的床已經被霽沐分享了一半,也不知道霽沐在她身旁虎視眈眈了她一整個晚上,她蜷在被窩中兀自睡得香甜。
能見到袖色安然地臥在自己身邊,霽沐大大地感恩了一把。當年,他親眼看著她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什麼都留不住、抓不著,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依舊深刻地存留在心底。
幸好終得六界眷顧,她回來了。
能笑、能吃、能睡,雖然還是同以前那般,笨了點、傻了點。
但是沒關係,他霽沐不嫌棄就好,這樣鮮活的她,是讓霽沐感動的。
霽沐沒有碰袖色,只是安安靜靜地瞧了她一宿直至破曉,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袖色這一覺睡得甚好,沒有冬善每天辰時準點叫醒的魔音,沒有泥土聒噪不休的噪音,她睡至未時初才在悠悠轉醒,在大床上伸了個懶腰,又摟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唉。。。。。在沐浴宮就是好。
袖色幻想著自己不用對著那錯綜複雜的紅線,為六界姻緣操勞的小日子。她甚至希望,鳳凰一族最好一直抓不到縱火的真兇,這樣她就有理由賴在沐浴宮逍遙下去了。
在床上滾了兩圈後,袖色爬了起來。
倒不是她不樂意繼續睡覺,而是她餓了。
說起來也算是件丟臉的事了,九重天的仙人是不需要吃五穀的,但是袖色偏偏是個例外中的奇葩。
她不但要吃,不吃會餓,她還要吃好的。
青菜必須是剛從地裡採摘下來的,肉類必須是剛從天上捕獵下來的,例湯必須一個月不重複,甜品必須酥軟入口即化。
冬善對於袖色這個挑剔的壞毛病,不知黑臉了多少次。袖色也奇怪自己為何有這個習慣,但是她就是改不了。
有一次因為青菜不新鮮,袖色愣是不肯吃那頓飯,最後餓到兩眼昏花,差點兒系錯姻緣線。冬善狠狠訓了她,然後轉身出去了。
袖色以為冬善生氣,可憐巴巴地坐在紅鸞閣裡反省,不料一個時辰後,冬善拎著一兜水嫩青翠的菜葉和一隻肥美的鳥獸歸來。
至此,袖色挑嘴的習慣在冬善的縱容下,變本加厲。司命泥土曾搖頭說袖色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境地。
。。。
 ;。。。 ; ; 僅此一句話,桐木遍體生寒。
很多事情王母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袖色在林子著火前一炷香曾見過桐木的,如果袖色有嫌疑,那麼桐木同樣脫不了嫌疑。
當時袖色並沒有說這件事,是因為袖色知道她就算說了,也是沒用的。除了她看見桐木外,並沒有其他仙看見。你覺得,眾仙會相信一個勢單力薄的小仙,還是相信王母身邊的左右手?
“我當時來林子看梧桐木。”。
桐木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臉上看不出一點端倪。她是從這片萬年梧桐林中走出來的,難得有機會回來鳳凰族一次,她過來這兒看看無可厚非。
王母望了桐木一眼,轉身回了行宮。桐木在王母離開後,直起身子,眼中的暗芒閃爍不止。
直到霽沐把袖色帶回宮殿,袖色這才動了一下,抬頭瞅了一眼正門的匾額。
“沐浴宮”這三個字差點閃瞎了袖色的眼睛,她神色古怪地看著霽沐,心中腹誹:真的。。。太有才了。
霽沐自然沒看漏袖色的表情,他的眼睛裡劃過一絲懷念,把袖色抱下雲端,整了整衣襟牽著她的手往宮殿裡面去了。
那動作自然、流暢,彷彿做過無數次。袖色卻著實吃了一驚,她不過紅鸞閣裡一個名不見經傳,日日與紅線為伍的小仙。怎麼就入了霽沐的眼呢?倘若說,她姿色上等、智商爆棚或許還有那麼一丟丟的理由。
可是。。。。。。
袖色偷偷低頭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往日的歷史,實在找不出讓霽沐會對她青眼有加的原因。
剛行了兩步路,相握的手掌還沒捂熱,一股蓮花香飄過,一位粉衣小仙子出現在眼前,是未語。上次在湖中小亭見過。
她似乎去袖色被霽沐帶回來很吃驚;困惑地道:
“她好了?”。
“沒有。”。霽沐道,說話間鬆開了握著袖色的手掌。
他們之間的對話,袖色沒聽懂,但她知道未語口中的“她”指的是她。只是那個“好”字是什麼意思?
袖色藏在衣袖中的指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