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說的?”十一娘笑道,“人一生哪能沒有一點波折的……”
“是長春道長說的。”周夫人卻嘆著氣打斷了她的話:“她小時候,有一次遇然到長春道長,長春道長看著她的面相說的。當時還說她有‘百鳥朝鳳’之命。我原是不信。現在想想,還真有幾份道理。”
又是長春道長!
十一娘眉頭微微蹙了蹙,只有拿周夫人自己的話勸她:“‘百鳥朝鳳’是什麼命格?姐姐心裡還不清楚。既是如此,想必這次也有驚無險。”
所謂算命、看相,有時候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是芳姐兒有了這樣的事,周夫人才想起來。
“有這樣的命,也要受得起才行。”周夫人眉宇間露出幾份鬱色,“有些事,你不知道。當年先帝之所以立皇上為太子,除了皇上為人品行深得聖心之外,與皇后為皇上誕下三個嫡子不無關係……”
這才是周家的心病吧!
送走了周夫人和徐令宜說。
徐令宜失笑:“周夫人竟然和你說這些。你可是國舅母。”
十一娘沒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還真沒覺得周夫人的話有什麼不對的。現在想想,也覺得有趣。笑道:“那是因為我不說人是非,懂得什麼是‘非禮毋現、非禮毋言’。”
徐令宜眸子裡含著戲謔望著她:“哦!”
一面標榜不說人是非,一面卻將周夫人的話說給了徐令宜聽。
十一娘臉色通紅,旋即臉上露出幾分異色來。
難道她的潛意思裡有種“徐令宜是個值得信賴之人”的安全感?
念頭一閃,她心裡蕩起幾圈漣漪,人已被徐令宜團團抱住。
“夫妻之間,就應該有商有量的。”他吻著她的耳垂,“以後也要這樣。知道了嗎?”
溫柔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幾份強勢的命令,讓十一娘心裡更紛亂。
那邊沒有等到意料中的回答,箍著小人兒的手臂就緊了緊,把含在嘴裡的柔軟耳垂輕輕地咬了一下,半是強迫,半是誘哄地低聲道:“聽見了沒有?”
十一娘只覺得臉上燒得燙人,抿了嘴不說話。
“聽見了沒有!”那個就用力咬了一下這個的修長的脖子,酥酥麻麻的,這個就癢得笑起來,那個聽到這個笑,索性一路吻下去,把這個的衣襟也散了開來。這個又羞又臊,嬌嗔著喊了聲“侯爺”,那個“嗯”一聲,低了頭,隔著鵝黃底繡著草綠色梅花的肚兜兒就含了她胸前那抹硃紅……
兩人正鬧著,就聽見琥珀隔著門簾子喊了聲“夫人”,道:“秋雨過來回話了。”
秋雨正是琥珀派去慈源寺問平安符的人。
十一娘忙撩了衣襟,忍不住瞪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見她面紅如霞,一雙杏眼水光粼粼地斜飛進來,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心中一蕩,親了親她的面頰,這才轉身避了出去。
十一娘端起一旁用來給她漱口的涼白開水一飲而盡,覺得臉上不那麼熱了,這才叫了秋雨進來回話。
“濟寧師太說,秦姨娘知道夫人有喜,誠心誠意地求了一符平安符,濟寧師太特意幫那符加了持,在符角用硃砂各畫了一朵小小的蓮花。倒不一定要掛在屋門口,就是放在荷包裡或是壓在枕頭底下、供在菩薩面前也是一樣的。”
秋雨說著,琥珀已去拿了那符過來,角上果然用硃砂畫了一朵小小的蓮花。
平安符本身設什麼問題,這個十一娘意料之中,有些意外的是濟寧師太的慎重。
“秦姨娘為什麼要夫人掛在屋門口啊!”打發了秋雨,琥珀拿著那符正反兩面仔細地打量。
“想表表心意吧!”十一娘不以為意,“要不然,這小小的一平安符被壓在了枕頭底下,誰知道是她求來的。”又笑著吩咐琥珀,“濟寧師太既然說是她誠心求來的,那就拿到太夫人的佛堂裡供了吧!”
琥珀笑著應聲而去。
太子妃突然傳盲讓十一娘進宮。
十一娘吃了一驚。
一個孩子剛剛做完洗三,一個懷了身孕沒多久……都不是見客的最佳時候。
“沒事!”徐令宜拍了拍十一孃的手,“宮裡我會打招呼的。除非是見了皇上.其他的人不必行禮。”
“要是見了皇上呢?”十一孃的手不由捂住了腹部。
“你不會見到皇上的。”徐令宜笑容狡黠,“找到內務府送了帖子,要見皇上。”
十一娘這才落下心來按品大妝,想著還好是春天,要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