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派一旦形成了利益同黨便會根深蒂固,人便沒了頭腦顧不上祖宗法制,行事因為身後有龐大幫派支撐,便是連主子也敢頂撞。而且有些老人仗其資格,橫行不法,各宮串連,宮中倒有一半太監宮女只為伺候著他們這些半主子了,也有一半是非出自他們之手。
不如趁著春節臨近,先把宮中一批超過二十五歲的宮女嬤嬤放了,讓她們回家團聚,也是皇上體恤天下兒女親情的恩典。太監等忙過春節也放一些年老的出去,讓他們臨老享樂幾天。如此一來,便是每月月例都可以省下不少。
當然咱們天家並不愁這些銀子,不必做得如此小氣,到時失了天家臉面就不好了。可是這麼多日子看下來,宮中倒是有一大半事情是這些人生出來的,找個用兵節省的藉口放了他們,正好一舉兩得。”
說罷,只管那那一雙半醒半寐的星眸看著他,人斜斜歪在墊著厚厚紫色貢緞靠墊上,夾襖微微鬆開了領口,卻見一抹白淨瘦削的鎖骨跳進了他的眼裡。
媚態(1)
皇帝眼見她如此慵懶媚態,哪裡受得住這樣的誘惑?前幾夜都被她拒之門外,大冷天的來了,卻又巴巴的轉去了如妃宮裡睡覺。
偏生是吃慣了珍饈佳餚,便咽不下那粗康雜糧。被這人間極品狐狸精伺候了一段時間,哪裡還能瞧得下這些庸脂俗粉?
那夜去到如妃宮裡,如妃倒是欣喜異常,趕忙重新裝扮,又換了新衣華服出來迎接。只是他見慣了明月不染脂粉的素顏絕色,燭火下一看,如妃卻是一臉厚厚的粉頭,嘴唇上還殘留著日間描上去的胭脂舊痕,新抹的那一道因為時間倉促,是以顯得格外挑眼。
只瞧了一眼,到底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晚上睡覺更是離了如妃有三尺遠,心中只想著那道血紅的印子,愈發懷念起明月的溫潤櫻唇起來。
這時候一把將她鎖進自己懷裡,一面兩手齊上,緩緩遊走著,微微啜息一陣,終於還是把先前的正話說完:“你看出來了正好,朕也想斬草除根,朗兒的事情和你的事情,都委實太可恨。也就是宮中盤根錯節太多,才會生出無數利害關係。搞得有些宮中主子還得看奴才眼色行事。”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到什麼,便停了正在不安分上下摸捏的手,抬頭給站在外頭的太監一個眼色,那太監便帶著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皇帝這才輕聲對懷裡的楚明月道:“雲貴妃對你說了沒有?”
“調查宋嬤嬤的事嗎?”
“是,看來這件事不簡單啊,朕最先以為也就後宮爭風吃醋,爭權奪利,沒想到還牽涉到宮外,牽涉到朝廷。朕知道這些的時候只想著這個宋嬤嬤還只是浮出水面的爪牙,還不知有什麼大魚沉在底下,總不能等那些人一一發難才把他們起出,不如一刀下去,把些根子最深的老人先拔了放出宮去,讓他們想做什麼也做不成。明春要真是對外用兵的話,宮內是萬萬不能讓人鑽了空子先亂套的。否則就是意味著江山不穩。”
媚態(2)
楚明月聞言怔住,眼睛直直地看著皇帝,心裡一下子閃過很多念頭,卻生生的堵在那裡,只說不出話來。
莊思浩溫柔的給她理了理散亂的青絲,又憐愛的撫摸過她的臉頰,最後強作笑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想對了,朕正準備御駕親征。所以,後宮你得替朕管牢了,但凡有事,你不必回朕,皆可自斷。不管何人有個風吹草動,一概格殺勿論。”
他說話時臉上仍是慢慢的深情溺溺,然最後那一句話,卻叫人不由的起了寒意。
“不要。”楚明月輕呼一聲,旋即輕快的鑽進皇上懷中,“我不要你離開那麼久,我不要。。。。。。而且,而且沒有你支援我,我呆在宮裡會很害怕的。不管你去哪裡,我要跟著你走。”
說到後來,也不知為何,眼睛裡忽然酸澀難抑,幾滴熱熱的水珠便滴了下來。
皇帝反手環抱著她的身子,一時也是有些離別之痠痛。然他畢竟自負,只以天下一統為己任,況且楚明月是自己的皇后,便是自己一時不在宮中,天下也以她為尊,料想應該無事。
於是便親手給她拭去眼淚,又笑道:“你看,一急之下狐狸尾巴又露出來了,又是你啊你啊的,你可知道,你這個樣子。。。。。。真正是要媚死朕了。明月,你是大梁皇后,朕與你乃是結髮夫妻,這天下,原本就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天下。如果朕御駕親征,你得替朕監管那些監國的大臣。免得朕在外面,這兒後院起火。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請教你的父親。”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