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志遠大喜,他猛然站得挺直,振聲說道:“定不敢有辱使命!”
注1:宋代五尺一步;宋一尺合今公制厘米;一步約1。536米。又3oo步為裡。每小時五十宋裡,約等於二十三公里,近於十二點五節。( )
二四六、雖是親侄猶相疑
夜幕降臨了,漢江上空颳起涼爽的風,燥熱的秋老虎漸漸退走,若不是空氣中瀰漫的若有若無的血腥與燒焦氣息,這原本是個宜人的夜晚。
於竹抱著胳膊,冷冷看著江岸那邊,在那裡處處都是火堆,為的是防備近衛軍乘夜上岸偷襲,火堆上燒著的除了柴木之外,還有人的屍體。
白天的大戰之中,先是近衛軍用火炮給附庸於蒙胡的探馬赤軍一定傷害,接著又是高麗人乘機渡江,企圖奪回漢陽,可是在近衛軍面前做了縮頭烏龜的探馬赤軍這個時候卻展示出異常強大的戰鬥力,只是一個反衝鋒,高麗人在漢江北岸留下了千餘具屍體或傷兵之後,不得不中止了渡江行動。
“於太尉,明日能不能讓貴軍炮,接應我軍行動?”
同於竹一起站在船上的是高麗大將崔明鉉,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白天時曾非常驕傲地對於竹說,他們完全有能力趕走蒙胡,無須宋國支援,但現在卻一口一個“太尉”,實際上於竹在近衛軍海軍中只是一個船長,根本當不得“太尉”這樣的高階武官稱呼。
“老規矩,響一炮一百貫。”於竹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這這也太貴了些,貴國向來仁義,貴國天子也一向大方,於太尉,能不能打個商量……”
“抱歉,沒得商量,而且,若不是我大宋仁義天子大方,我也沒功夫呆在你這裡,回家抱媳婦逗孩子多好,陪著你們這些高麗人純是浪費時間!”
於竹臉上的傷疤**了一下,他偏過臉,根本不理睬崔明鉉。
“於太尉……”崔明鉉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懊惱地瞧了於竹一眼,這個宋官的年紀也只是和他兒子差不多大,態度卻比他的祖父還要傲慢。崔明鉉與宋國人打過不少交道,卻從未見到這般模樣的宋國人。
想了想,他收斂目中的不快。低聲道:“於太尉,這船上起伏搖擺,難以休息,不如上岸,下官早為太尉準備好了地方,可供太尉休息。”
“多謝。我在海上睡得慣了。”於竹終於轉過臉來。上下打量著他:“大風大浪都睡得著。何況這小小漢江?”
見他不明白自己言下所指。崔明鉉咬牙道:“是這樣。於太尉遠道而來助我高麗。下官心中感激。略備了一些土儀。敬請太尉笑納。”
於竹聞言大笑。又轉過身去:“土儀你自家留著吧。我對泡菜狗肉什麼地沒有興趣。”
他也知道崔明鉉說地土儀肯定不是泡菜狗肉。但是對於於竹而言。金錢不是什麼有誘惑力地東西了。東勝洲之行中。他賺得地錢已經足以讓他這一輩子過得舒舒坦坦。而且如今他女人在流求也入了大農場地股。於京東有一片農場。子孫地產業也早已經賺得。他繼續在近衛軍中服役。只不過是他習慣這種生活罷了。
有時候他自家想想也覺得一切有如天翻地覆一般。十年前那個頑皮好鬥地小混混兒。如今卻是冷靜嚴肅地近衛軍船長。
“這個……於太尉。要不下官將那土儀給你送來。你且等一等。”崔明鉉對著自己地隨從低聲吩咐了一句。那隨從快步下船。上了一艘小舢板。過了好一會兒。岸邊上影影綽綽地划來一艘烏篷船。船頭上站著四個女子。雖然因為夜色地緣故。看得不甚清楚。但從身材來看。倒是挺婀娜地。
“太尉遠來辛苦,身邊也無人服侍,這四個是下官送與太尉,照顧太尉起居的。”崔明鉉笑道。
“哦?”
於竹目光掃過這四個女人。露出幾分興趣來。這讓崔明鉉很是興奮。然而,於竹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如墜谷底:“多謝好意。只是軍紀森嚴,你令他們送回去吧,否則的話,莫怪我言之不豫。”
崔明鉉初時還以為於竹是裝腔作勢,但緊接著,於竹吩咐道:“那烏篷船若敢靠近,就撞沉它!”
崔明鉉這才知道,於竹不是在開玩笑。他心中一邊咒罵,一邊還得繼續賠著笑臉:“於太尉不貪財不好色,實有古時名將之風,下官佩服,佩服!”
於竹沒有理會他,他現在心中想的是李銳,這傢伙如今不知道正在做什麼。
李銳此時正屏著呼吸,死死盯著眼前地蒙胡,那蒙胡神態倨傲,看他時目光多少有些不屑。
“主人問你,你真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