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低頭,看著手中的錦囊,明黃色,格外精緻,華貴,像他。
放入手掌中,便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拿到鼻尖一嗅,還能感受到他的氣味。
不知為何,流蘇原本焦躁不已的心,因為他的這一個錦囊而慢慢放鬆了一些。
她將錦囊放入懷中,說道,“現在還不是最危急的時候。”
是的,她不能急,不能慌,不能自亂了陣腳。
她要像他一樣,穩如泰山,在心理上就打敗對方。
“小寶已經率領精兵前往增援十三哥,皇嫂不用擔心。”
冷眉在旁說道。
“冷眉姐姐,我要寫封信給四王爺,你派人幫我送去。”流蘇轉身,拿了一張紙,塞入信封,糊了起來,交給冷眉。
冷眉愣了一下,“信?”她看清了,流蘇只是拿了一張白紙,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就塞入了信封。
“是,一封空白的信,寄給他。”
冷眉雖不知流蘇的用意,但是也沒有多問,拿著這封空白的信,出去了。
流蘇在逐堯皇往日所坐著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不在,她就是靠著他留下來的一切東西,來尋找溫暖和力量。
突然,她怔忡了片刻,從她的方向看過去,能看到一幅畫,火紅的楓葉,紅的炫目而燦爛,好似生命最美麗的盛放,而那美麗炫目的紅楓葉之間,有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
這個女子,是她!
他每天坐在這裡,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 。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看到上面的日期和他的印章,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原來,這幅畫坐於她還在四王爺府的時候,那時候她是逐冥冽名義上的女人,再後來,她是他的妹妹。
他們不能在一起。
原來,他愛的這麼隱忍,這麼痛苦。
“我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你,你為什麼沒有早點來找我?我整整等了你六年,等你恢復記憶用了一年多,等你願意和我共同面對死亡又等了半年,如今再等三年,這整整十年,我們真正在一起,也不過半年的時間呢……”
羅念大為驚訝,他絕沒有想到,一直以土匪梟雄身份和朝廷對抗的四爺,竟然一夕之間擁有五十萬鐵騎,將十三爺打了個措手不及,打了個落花流水。
如今,十三爺被困,還失了最重要的糧草。
他隱藏的這麼深,他是何時與契丹王子有過契約的?
連他這個早晚跟隨在身側的心腹,都毫不知情。
“你對本王有意見?”
站在城樓上遠眺的逐冥冽回過頭來,問心中疑慮重重的羅念。
羅念聽了,說道,“末將不敢,四爺多慮了。”
逐冥冽笑,“十六隨手送了一束豌豆花給你,你帶回來,把它們插在水瓶裡,從曜京一路帶到寥城,花謝了,你將那些花一朵一朵撿起來,夾在書中,一片葉子也捨不得丟。這麼細微的事情,本王都知道,此刻,你站在本王身邊胡思亂想,本王會不知道嗎?”
羅念聽了,抬頭,目光驚訝地看著逐冥冽,這種事情,他都知道。
“哈哈……羅念,本王並非不信你,只是本王不習慣分享。”
他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看來,他的心情突然很好。
“本王猜,流蘇要來了。” 逐冥冽真的笑了,轉身往書房走去。
羅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如果說,他的陰狠是因為上天的不公,那麼,他所有的瘋狂,只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可能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
逐冥冽看到將士遞上來的信,嘴角的笑容在慢慢放大,那一抹開心的笑容被經過的多海看入眼中,她苦澀的笑了笑,轉過身去,心中掠過一絲酸澀。
不用猜也知道,這個世界上,能令他如此笑的人,只有一個人。
“砰!”
多海才剛走幾步,便聽到他的房中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桌椅被掀翻,花瓶被打碎的可怕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剛才還不是在笑嗎?怎麼突然之間就發火了!
她幾步走了回去,透過門,心驚膽戰地看了過去,她下了一大跳,不過轉眼的功夫,他的書房彷彿被風暴席捲過一樣,一片狼藉。
那送信的將士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不敢抬頭,也不敢離去,恐懼地承受著逐冥冽的怒氣!
流蘇在信上寫了什麼,竟然能讓冷麵閻羅逐冥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