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渺說:“你有什麼災什麼禍了?”
寧文勝滅了煙,倒在沙發上,說:“唉,反正不舒服,心裡煩。”
林易渺問:“究竟怎麼了,你也有煩的時候?”
寧文勝猶豫了一下說:“下午我回公司時去找習悅了,在網站門口聽到有人在議論她,說她,說她,在包養未有艾……”
林易渺心裡格登一下,他能理解苗習悅和未有艾的曖昧,卻不能接受“包養”一詞,那會玷汙她女神般的形象。他勸道:“小道訊息,別信以為真。”
寧文勝說:“不是小道訊息,以前我就聽出網站的人有那個意思,連海運公司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只是說得含蓄些。有時習悅當面聽了也沒有反對,我也就裝作沒聽見。今天人家說得直白些,因為她沒在,我在門外面他們也沒發現。那話可難聽了,不知習悅聽到過沒有。”
林易渺想起以前當網編時,編輯群裡就有人聊別人的*韻事,有關未有艾的最多,說是某某編輯就是衝著他而來。那時他不關心別人的私生活,對那些沒興趣,偶爾看著別人議論他的肉麻字眼也當是打趣開玩笑,活躍審稿後的氣氛。於是他說道:“難免有人說東道西添油加醋,不必當真的。也許她沒有想到男女生走在一起,別人就會亂猜吧。”
寧文勝說:“我和她有時就走在一起,怎麼沒人對我們說東道西添油加醋?我還指望誰對我們說東道西呢!不空穴不來風。”
林易渺說:“對你說東道西,能當著你的面說嗎?只是沒聽到罷了。”
“哪有聽不到的?遲早有人會傳話來的。就連有人說我利用習悅巴結苗董都傳到我耳朵了呢!我才不管,我會用能力說話,讓別人知道我是配得上她的,是真心喜歡她的!人家這些都說,怎麼沒人說習悅包養我啊!”寧文勝氣憤道,然後又說,“包養,真難聽!問題是,那個未有艾窮得那個樣子,大家更相信習悅是喜歡他的、養著他的!”
林易渺說:“勝,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那樣吧,人家心甘情願又有什麼辦法呢?你不是說過,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裡沒有那裡有嘛。我看,她就算是喜歡那個未有艾,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寧文勝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不服氣地說:“那個未有艾有哪一點值得喜歡?一身是病,瘦猴一樣,長得又不帥,還靠習悅的工資餬口。如果換個地方打工,人家見他弱不禁風,躲閃還來不及。”
林易渺笑道:“既然他都這樣了,你和他比起來就應該知足和自信了,還煩什麼呢?”
寧文勝說:“祥林嫂那樣的女人也知道要個力氣大的男人呢,至少可以幫她打架啊!習悅她糊塗得夠可以了!”
林易渺勸道:“別老在這裡猜測,要不,當面去問清好了。”
“我是要問她看看……”寧文勝說:“我這樣優秀的男人她沒放在眼裡,卻對那樣的男人體貼照顧,都被別人笑話成包養小白臉了,她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我咽不下這口氣。”
林易渺想起他們因為文學才走到一起,繼續勸道:“人家既然對他好,肯定有她的原因,沒有什麼想不通的。”
寧文勝說:“我就是想不通,同樣是上海女人,上一個要車要房時我什麼也沒有被看不上,這一個什麼都不要我卻能爭取有車有房了,還是被看不上!難道我就是一個沒人愛的人?這上海女人真讓我摸不透!”
林易渺笑起來:“你怎麼那樣在乎上海女人?她才不是上海人,她是成都人……”
林易渺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停了下來。苗齊昊和苗習悅雖然在上海生活了十多年,卻都是成都人。那年苗齊昊在成都辭了職和朋友到上海發展,後來幾經打拼建立瞭如今的順帆海運公司。這是苗習悅在網聊時告訴他的,他就不奇怪姜彩墨那麼巧地認識苗齊昊,也不奇怪苗齊昊從前在成都開戶投資證券了。
寧文勝聽出了端倪,盯了他半天說:“怪了,聽你的口氣,你比我還知道習悅的底細!你認識她?”
林易渺說:“我不是告訴過你認識她的嗎,在峨眉山就認識了,後來在火車站又遇上了,那次在花園裡也見到了。”
寧文勝提高聲音說:“我不是說的那個認識,那只是碰到。我是說有交往的認識!”
林易渺說:“你在海運公司工作可以認識她,我為他父親做投資,為什麼就不能認識呢?”
寧文勝氣得站了起來,俯視著林易渺說:“林易渺,你在耍我?”
林易渺見他生氣了,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