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厚實的紫色衣袍衣邊纏著金線,穿著一雙大紅的靴子,看起來完全沒有那種喪夫之傷的表情。
“剛剛……皇后一直在這裡嗎?”雖然陳千蘺宣告瞭她還不是皇后,思紫燕仍然是恭敬地喚她一聲皇后。
只不過語氣冷淡,倒透出了許多不情願。
莫夜皺眉,剛剛想出面阻止,卻被陳千蘺一下子攔住了。
紫燕之意4
“紫夫人,蘺兒說過如今的蘺兒並不是皇后,紫夫人誤會了。”陳千蘺疏遠地微笑,一抹凌厲之光閃過她的美眸,卻又瞬間平息下去。
風冷冷地吹著。
雪彷彿在悄悄融化,天氣變得更冷了。剛剛從那溫暖如春的暖閣之中出來,陳千蘺的身子已被寒氣重重包圍,變得冰冷鑽心。
繁花綻放於前,暗箭難防於後。
但見思紫燕冷然一笑,笑容之中多了幾分嬌媚。
“皇后說笑了,再過幾天就是大婚與立後之日,紫夫人在此先恭喜皇后。請皇后轉告殿下,殿下來日繁忙,不必天天到臣妾殿上探望。”思紫燕聲音柔柔的,卻令陳千蘺一怔。
思紫燕竟然自稱為臣妾?
真的太囂張,太過分了,她如此只不過是被軟禁的先王之後,一時稱為紫夫人,一時稱為臣妾,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陳千蘺臉色冷靜,倒是莫夜臉色一沉,手向腰間的劍移去!
陳千蘺輕輕按住性急的莫夜,朝著思紫燕冷笑一聲。
很囂張的女人,但也很自信,雖然明白過幾天陳千蘺便是皇后,卻仍然沒有畏懼陳千蘺。
在思紫燕手中,往日與西闌焰的情,就是她的籌碼吧?
“紫夫人見笑了,寒夜冰冷,蘺兒先退下了。”陳千蘺亦冷然說道,這女人一開始對好不敬,自己又怎麼會去討好她呢?
於是也懶得跟這女人糾纏,福個身後轉身和莫夜走出那繁花璀璨的寧春宮。
後面那兩個女子默默地看著她的背景,良久,小紅才從地上起來,扶著思紫燕低聲說道,“皇后娘娘……在小紅的心中,您永遠會是皇后的。”
思紫燕的臉在冷風中漸漸凍得變成了紫色,那雙如水眼眸卻閃出了一縷冷光,淡淡地扯開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是的,皇后之位,也許永遠是我思紫燕的。”一個淡淡的聲音,於她的內心深處輕輕響起……
白軒遲告別1
冷風呼嘯,寒意深深,巡邏侍衛的腳步聲遠去了又近,於喜慶的皇宮中有若最安然的聲音。
陳千蘺向自己的鳳鸞殿走去,心中竟然生出了許些鬱悶。
西闌焰,他真的還天天去看思紫燕?若是再無情,怎麼還可能一直去看她呢?
不過即將是她與西闌焰的大婚,正式的婚禮,正式的立後,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第二天一早,陳千蘺剛剛用過了早膳,就有丫環稟報,幽國之王碧王求見。
西闌焰見白軒遲大病一場,並且再也沒有來糾纏陳千蘺,念在他救了自己一命,自然就解除了軟禁,如今的白軒遲,就如一紙老虎,對西闌焰根本起不了任何的威脅了。
他是明白人,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陳千蘺仍然是不會跟他回去的。
一切已成大局,可是如今白軒遲來求見,還算是什麼意思?
“回娘娘,碧王說他乃是來告別,還望娘娘再見他一面。”丫環小聲說道。
陳千蘺一怔,告別?
白軒遲的意思,是指他也不等她和西闌焰的喜酒喝了?還有五天而已,但若要他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立為他人後,自然是無法面對吧?
“好吧,宣碧王。”陳千蘺淡淡地說道,緩步移到正殿外,外面冷風漠然,天色陰暗,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下雪。
作為南方人的陳千蘺,對這種如此強勢的冷氣流很不習慣。這段時間以來,手上都長了凍瘡,即使寢閣內有著暖爐,但那種寒冷的氣流,還是從窗格里透進來,真是無孔不入。
不多時,白軒遲便進入內,但見他臉色憔悴,身形瘦削,眼眸裡沉靜若水,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沉重的悲哀。
他一身白色衣袍,風格仍然一如當初,只是在他的身上,再也很難找到那種溫潤如玉的氣息,再也看不到那個溫柔若春風般的微笑。
一切,都變了呢。
白軒遲告別2
白軒遲恍然入夢,這笑容,就如當初她對他溫柔的微風,但眼神卻是如此疏離,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