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種什麼感覺,就好像有一顆流星劃過腦海,只留下一片璀璨的震撼。真的是太美了,她從沒見過這麼大這麼漂亮的黑珍珠,如同鴿子卵大小,沒有任何的裝飾,只簡單的用一彎魚線穿了,掛在頸子上,正因了簡單,更突顯了它的完美,圓潤的、端方的,歲月流光般氤氳的光華。
獨顆的黑珍珠項鍊,黑珍珠手串互相輝映,更顯出她頸腕部纖細的線條和肌膚的雪白無塵。一時間屋內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然後丹尼爾擁抱了她,手撫著她的背,將她的臉按向他的胸口,“我就知道它有多適合你,總算沒有白費。”輕輕地喟嘆,“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嗎,斯人?”
斯人的腦海仍有些混沌,而現在嗅覺裡全是大海的氣息,耳邊是男子熱烈的心跳和虔誠的話語,她的心微微的疼,一時間手足無措,只是怔怔地任他抱著,意識到的時候,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懷抱太緊了,但他只是這樣抱著,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氣息,彼此的掛念。
“丹尼爾,放開我吧。”她的心反而平靜了,也不再掙扎,“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怎麼會在這兒出現,他不再逼你了嗎?”
聽了斯人的話,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沈四突然笑了兩聲,“真冤枉啊,我什麼時候逼過他?丹尼爾可是我的好兄弟,我疼還來不及呢,扎他那一刀,不過是唬人呢,實際上他連根汗毛都沒掉,只為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上演一場苦情戲而已,不過那場戲,我們三個都很入戲不是嗎?” 沈四語氣曖昧,意有所指。
斯人的身子僵了,慢慢抬起頭來看歐陽治,她希望他否認,可是他沒有,黑眸裡依舊帶著燦燦的笑意,“小四哥,你嫉妒我了?”
沈四哼了一聲,“我不過是在描述事實,早知道總比晚知道好些,我可不想我們的小寶貝做傻子,丹尼爾你說呢?”
“好極了。”歐陽治調笑的眼睛看向斯人,斯人的眼睛冷了,心也冷了,她使盡力氣一把推開了他,她沒想到她的力氣這樣大,他高大健壯的身軀竟然踉踉蹌蹌地倒在了地上,手捂在胸口上,咳著,咳出了血,雪白的T恤洇出紅漬,英俊的臉孔微微皺起。
斯人的眼睛更冷了,冷冷的看著他繼續演戲,演的真像啊,剛剛還健康的臉孔越來越蒼白,有血順著他捂在胸口的手指流了下來。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不要再演了,我不會信了。”說著摘下了頸子上的珍珠,手指抖著,揚起手想給他擲過去,再狠狠說一句還你的破珍珠,可是這一切還沒來得及發生,手腕就被沈四緊緊地抓住了。
“傻子,你看不出來這次是真的嗎,不再是演戲,你手裡的這顆珍珠是丹尼爾用命換來的。丹尼爾看那串黑珍珠手串這麼配你,你又這麼喜歡,就想用世界上最完美最漂亮的一顆黑珍珠做成項鍊來配它,可是這種極品黑珍珠極珍貴,即使找到海關也不允許流出國境,所以只能走私,而走私就如同在鋼絲上行走,一不小心,屍骨無存。再年輕些的時候,丹尼爾極愛冒險,越是危險的東西他越要嘗試,他什麼都不缺,卻做那些亡命徒才做的勾當,走私珠寶古玩,每次都刀口舔血,有驚無險,由此丹尼爾這名字也成為各國海關警察頭痛地物件,然而他們縱使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一點辦法,因為沒有任何一次真正抓到過他,所以明明知道他是走私犯,他們手裡卻抓不到一點證據。而這次,丹尼爾為了這顆黑珍珠重新幹起了舊營生,你知道這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做法嗎,可是他就這麼做了,明明知道許多恨著他的人早已做好了周密準備,拿著槍等著他有所動作,就怕他不動,只要一動必被抓,丹尼爾胸口中了一槍,要不是潛進了海里,恐怕你是再也見不到他了。”沈四的語氣依舊戲謔,好像說著無關痛癢的話,然而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斯人震驚,她的心好像被劃開了一道血口,五色作料悉數向裡面倒,分不清何種滋味。
沈四好像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上前一把撕開了丹尼爾的T恤,他胸口裹著的雪白紗布早已經被血水浸溼了,觸目驚心!再無法顧及其他,斯人衝了過去,“醫藥箱,快去拿醫藥箱!”
有人取來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把歐陽治抬到床上去,斯人輕輕用剪刀剪開繃帶,傷口離心臟那麼近,近的讓人心有餘悸,差不多快要長好的傷口,被她狠狠地一推撕裂開來,淋淋瀝瀝的血讓人手腳發軟。一定特別的疼,可是他一聲都沒吭,臉色蒼白,英俊的臉上有痛苦的皺褶,可是眼睛依舊黑亮,就那樣看著她,看得人再也恨不起來。
“斯人……”他抓住她的手腕,因為流血手指已經沒了多少力氣,斯人甩開他,“不想死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