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如游龍。人似猛虎,彎弓搭箭,一箭射倒“漢”字旗下那員假扮成魏延的將官。第二箭射向那將旁邊的將領,雖然已經改扮,但既然早有準備。李昴憑藉射鵰練就的眼力,還是輕易發現了那人的真實身份——他正是鄧艾。
鄧艾也不愧是曹魏晚期最著名的將領之一:見箭射到,將馬一帶,倏的避開了箭,縱馬向李昴撲來。李昴才要迎敵,側旁一支冷箭帶著厲嘯飛來。李昴用弓一絞。當的一下,把那箭擋了開來,閻煥已斜刺裡衝出。
李昴冷笑一聲,連珠箭發,閻煥本領雖高,但被李昴偷襲,傷勢未愈,登時就手忙腳亂。李昴把槍一招,鐵騎緩緩停住。縱身叫道:“鄧將軍,你用兵如神,的確不凡,可惜從了曹魏,助討為虐。若正面對攻,我不見得勝過你。但我眼下佔了地利,又有鐵騎衝鋒之便,你想誘我,被我識破,我就在這裡,你能奈我何?”
鄧艾猶未回答,司馬望已是策馬而出:“我能奈你何?可笑,你現在死到臨頭,還猶自未知。你雖救得關鳳,但送信之人早被我擒拿。季漢誰人知你在此?更何況,我派人把關鳳貼身護衛的人頭送往季漢,為保關鳳性命,他們已經退兵了。你此時投降,我饒你不死,否則的話,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辰!”
李昴大笑:“你等可知我為何識破你的奸計?我們早與季漢聯絡好了,大軍馬上就到,可笑你還在此地說些不知死話的大話。”
雙方互相叫罵一通,各說些難辯真假的空話,亂殺一場,關鳳、李昴和鬱築鍵在武力上的組合還是可以輕易敵住鄧艾三人的組合,當下引軍緩緩退上山去。
司馬望氣得臉色更青:“若我帶著司馬死士,哪裡輪得到他在這裡張狂!”
閻煥幫腔道:“不錯,可嘆我們那些忠誠的武士。隨著我們數千裡穿越大漠,立下不世之功,可惜到了鄧校尉屬地,被鄧校尉活活射死,這還不算,還把到手的功勞眼睜睜丟了,鄧校尉竟不著急,也不知是真不是真的心向大魏。”
鄧艾被他們二人一起用言語擠兌著,卻不生氣,道:“兩,兩位不必生氣,眼,眼下對手太過狡猾,又熟悉此處地理,我們一來是以客馭主,不佔地利,二來是孤軍在外,沒有援兵,三來是時間緊迫,危機重重。要,要真想擊敗敵軍,咱,咱們還是先退兵好了。”
“退兵?”司馬望和閻煥同聲問道。
“退兵。”鄧艾肯定。
一時間,閻煥目光裡滿是怒意,他望向司馬望,想讓司馬望來指責鄧艾,可是司馬望卻似乎明白了什麼,緩緩的點了點頭……
還沒有回到御營,便聽到一連串的好訊息。
先是李昴立下大功,誅殺西部鮮卑大人步度根和豪帥蒲頭,按著是鳳兒有了下落,李昴居然從鄧艾、司馬望和閻煥手中,把鳳兒救了出來,雖然說有季漢人馬的大部渡河強攻之優勢,又有鮮卑相助,鬱築鍵引軍相幫,但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說實話,我原來對李昴的期望沒有這麼高,最開始相見於渭南之時,在我的印象裡,他只是一個神箭手罷了,其後逐步從劉豹對他的重視裡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平常的人物;再後擂臺一戰,從普法口中得知他竟是塞北韓龍,我這才大驚,韓龍的刺殺,在整個三國是最出色的一次,一口劍改變了整個三國史的程序,讓鮮卑失去了強大的機會;這次他獨引一千軍,千里轉戰,去救關鳳,我在開始還是認為他只是一個重情重誼的將領,並沒有期望太高,可是當他擊殺步度根,智計鄧艾和司馬望之後,我簡直要把他與姜維相併列了。我甚至驚疑,為什麼積弱的匈奴,在大漢滅亡,西晉八王之亂之後,會第一個建立國家,成為北方的霸主,這其間是不是有李家的因素——他們雖不肯與大漢為敵,但對於奪取了大漢江山的魏晉,一定是不會有所容讓的——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至於真實情況是否如此,看來是沒有希望來驗證了,當然我也不希望能得到驗證。
這其間還有一個插曲,一個比較可怕的插曲。那就是司馬望在失去關鳳之後的第一時間裡,居然就派人騎快馬把劉金兒的人頭送來季漢。在劉金兒的口中還有一縷女人的頭髮,他說:“這就是季漢公主的頭髮,公主就在他們手中,若想救回,先把大軍撤了,再把河東交過來。”
劉金兒是我當年救出的小奴之一,是季漢軍校一期中優秀軍校生,是眼下朔方城主事劉木兒的兄長,他在兵敗時隨在關鳳身邊,被閻煥所斬。
他的人頭給這個訊息增加了十分的可信性。每個人都在擔心,不知道我會如何發怒或看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