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那會兒,我迷上了看《三國演義》,和表姐一起看到曹操和劉備“青梅煮酒論英雄”,十分羨慕他們的英雄氣概,於是也向效仿之。可巧那時候梅子還沒下來,於是就用話梅代替,味道竟然很是不錯。於是都笑曰:“我們這是‘話梅煮酒論狗熊’吧!”
畢業實習時,我常在醫院裡值夜。一夜過去,回到與別人租住的小房間時,室友往往已經上班去了。那時坐在大廳的落地窗前,迎著清晨有些涼意的陽光,取出收藏的酒具溫酒獨酌,煞是悠閒自在。
前世已經不堪回首。
再溫了兩回,透出酒壺的香氣中已然多了梅子的酸甜氣味,摻著原本就清甜醇厚的酒氣,頓時讓在場人都醺醺然如微醉。
我只把溫好的酒傾入白瓷小盞中,一一遞與眾人。
看那白瓷盞中的液體,晶瑩剔透毫無雜質,黃中透紅猶如琥珀。
聞之,清甜微酸,逗人心扉。品之,頓讓人全心全意沉醉其中,甚至忘了憂愁煩心事。
松老一口口淺淺地細品,到後面已經是喜愛不能自禁。
我只把溫好的酒傾入白瓷小盞中,一一遞與眾人。
看那白瓷盞中的液體,晶瑩剔透毫無雜質,黃中透紅猶如琥珀。聞之,清甜微酸,逗人心扉。品之,頓讓人全心全意沉醉其中,甚至忘了憂愁煩心事。
松老一口口淺淺地細品,到後面已經是喜愛不能自禁。
那松老頭子一邊喝著一邊嘖嘖有聲,最後乾脆把杯一放,雙目炯炯有神地看向我來。我眼尖,只見那杯子明明是輕輕放下,卻已經是整個嵌入了木板地面。更難得的是,木板與杯子貼合得嚴絲合縫,連一根木渣都沒起,而那薄脆的白瓷盞子也沒有一絲裂痕。
換上普通一流好手的話,大概也能保證瓷杯不破、地板穿窿,可是要想破出個那麼個漂亮渾圓的小洞,卻是萬萬不能的了。
“果然不愧是南邊來的孩子,品酒雅意獨樹一幟。”他道,“既如此,我們也不拐彎抹角。我們此次前來,是受了青陽宮主的父親之託,要代為管教他的這個小兒。若你學問見識確勝於我們,我們也好無愧於心,回去交差。”
他這番話,說得雖然有禮,可是一與他剛才的動作配合,就顯然是在做警告。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沒本事,你就趁早走,否則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品酒'下'
真有些好笑。
陳更在宮裡雖然發令不多,我也很少見他威勢逼人的樣子,可他卻獨有一番自內而外的傲岸氣勢,讓人不敢輕忽。整個青陽宮上下,都唯他的命令是從,又怎會有人叫他做“小兒”?不知他聽了這番稱呼又會作何感想。
歲寒三友仨老頭其實也十分有趣,要不乾脆就別幫陳更了?讓三老來管教管教他,說不定我也好輕鬆一些,不必天天跟屁蟲般的跟東隨西。
更何況我還是比較看重我的小命的,不想也被他們拿來當釘子在地板上釘洞兒玩。
可是那邊廂陳叔眼中寒芒一閃,一個警告的眼神向我掃來。
好凌厲的眼神!。
……陳叔看來是厭極了那三個老兒。
這位陳總管事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我早有耳聞目睹。要不他也不能治理得整個青陽宮上下奴婢俯首聽命,甚至連三宮六院十八室都不敢忤逆他。我畢竟還是在他手下做事,要懲罰,他的懲罰肯定比那三老來得要更快捷直接。
我趕忙收斂了算計陳更的心思,力圖誠摯地對三老道:“但憑三位老前輩指點一二。”
竹老接過話頭,臉色仍一如既往地沉肅道:“既是品酒,就以酒為題,行文一篇。”
“這……”我聽他這麼一說,立刻面上犯難。
這年頭,行的都是些類似楚辭漢賦之類的文段,我雖然熟識唐詩宋詞,卻沒有那麼多時間研究高古的學問。要考較我的行文,嘿嘿,不好意思,我不擅長。
竹老頭看我猶豫,捻鬚笑道:“梅公子該不會有什麼難處吧。我想既然是陳總管事選出來的人,大概也是有些本事的。”
這乾瘦的青衣老頭剛才一直面色沉凝,還讓我以為他不會笑的。原來他會!只不過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種奸險的笑。
我此時騎虎難下,心念電轉之間,已經有了定計。既然如此,那我就揚長避短。他們賦他們的楚辭,我只做我的唐詩。至於他們聽不聽得懂,接不接受這新鮮事物,就不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了。
陳叔,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我並非超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