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超也說:“二哥,快跟我練街舞去吧,把這兩個團退了。”
任子滔悠著兩條腿坐在上鋪美滋滋,他還挺操心趕緊勸別人道:
“老大,我倒覺得你該跟我去練散打,把你那一身囔囔踹肥膘練成肌肉。
老四,你跳什麼舞啊?二哥勸你,趁著歲數小,趕緊跟我去練小李飛刀,到關鍵時刻,你就是用指甲刀都能飛中三個兩個的。
而且時代變了兄弟們,女孩子們不喜歡溫文爾雅講道理,不喜歡耍帥,那在她們眼裡都花架子,沒用。
真的,作為過來人,我奉勸你們,要想早點有女朋友,趕緊跟我走。
她們更欣賞不服就乾的霸氣,知道不?展示男朋友的力量保護她們,別到時候成軟蛋讓人嘲笑一輩子,心裡有陰影。”
任子滔在誓要當一名好漢的路上越走越遠,也在這一刻,和他上一世的軌跡,選擇偏離甚遠。
第三百五十三章 風吹草低見惆悵(二更)
在任子滔預備要給自己練成男友力爆棚時,遠在老家的江男,臨開學前也挺忙,主要心累。
她第一次陪老媽來了心理診室。
感覺不來不行了都。
在江男看來,姥姥和舅舅家搬來了,搬遷放鞭炮什麼的都挺高興的啊,不知道為何,她媽就受不了了。
還嚇唬她說:“不來調節一下,就得瘋嘍。”
而江男此刻就站在那位海派曲醫生面前,第一印象,醫生笑容挺和藹的,第二印象,只是假象,實際一點不溫柔,開診前,給她轟出去了,不讓旁聽。
江男對此有點小意見。
不聽聽他是怎麼治病的,那能知道一次花這麼多錢值不值嗎?
唉,江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臨時抱佛腳在看化學練習冊。
而診室裡的蘇玉芹,此時又激動了,哭了起來。
蘇玉芹看起來像很苦惱的樣子在絮叨著:
“我爹孃他們是為我才搬的家。
其實我心裡清楚,他們並不想離開那個呆了大半輩子的地方,那裡有幾十年的老鄰居老朋友。
他們搬家之前,我沒敢回去,我就怕聽到爹孃會為我撒謊,怕見到他們得臉上裝著笑,還得和那些老鄰居們撒謊說:搬城裡去了,是享福去了。
醫生,人都說離婚是抽筋拔骨的疼,因為在一起過那麼多年,要了斷,存摺分開,房子分開,孩子歸誰,一樣兩瓣。
但我真沒覺得特別疼,今兒我才明白,這抽筋拔骨全讓我父母承擔了,他們還得為我搬家。
他們為我,到了這,搬到一個新屯子,左鄰右舍都不認識,要一切從頭開始。
你不懂農村,村裡人都抱團,我娘連個說話的好姐妹都沒有了,我爹嘴上全是大火泡。
聽我弟弟講,我爹嘴上那火泡一直就沒下去過,他老人家生我養我,在我離婚的時候還得反過頭勸我說沒事兒,給我在後面當支撐。
我怎麼活的這麼失敗,一把歲數了。
我也沒敢告訴他們,都這樣了,我還跑男男爸那去,三天兩頭的給人買菜送去。
嗚嗚,我怕他們罵我不提氣,怕他們質問我到底想怎麼著,我不知道,我通通不知道!”
……
診療後,江男找了個單獨的機會,和曲醫生對話上了。
曲醫生告訴道:
“男男,你媽媽的情況,診療過程說簡單簡單,但是又很複雜。
這樣和你講吧:一個人,她可能會礙於面子,礙於世間的大道理,礙於從小所接受的對錯理論,礙於被不公平對待的委屈,想爭取得到最公平的結果等等,這些會束縛住她的思想,讓她去選擇要如何做。
要怎麼做,怎麼做是最正確的,其實和她心底最想怎麼做,這是分開的,是兩碼事。
我針對她的治療方案就是,讓她放鬆緊繃的那根神經,只做最想做的事情。
但是一直以來,她都很抗拒,和我對抗的很嚴重,她總是顧慮多多。
問其原因,她告訴我:
選a時,或許會覺得對不起你,選b時,會覺得對不起你外公外婆,選c時,她又覺得對不起一直以來對她懷有善意的人,比如你爺爺,或者你爸。
對,這裡面也有你爸爸。
當你父親釋發最大的關心和善意,她會去對比那些不好的,會心思複雜地認為:比起那些更不好的男同志,你父親是好的,比起某些方面一些男同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