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陽樓附近並無險要的地形據守,所以岳陽樓總舵的佈局,乃是天水真人參照河圖和洛書,親自設計,將之建成一個幾乎封閉的建築群。
正中建的是一個大廳和八間居室,大廳位於正中心位置,八間居室則按四正四維分列八方,是總舵主議事和起居的地方。二十四丈外的東南西北各建有四座偏廳,分別叫做青木堂、朱雀堂、白虎堂、玄武堂。各個偏廳後還建有供各堂的幫眾住宿的連綿屋舍,圍成一個圓形的外圍建築群,只在東南、西南、東北、西北留有四個丈許寬的缺口,供幫眾出入。
岳陽樓總舵分一廳四室四堂。一廳指議事廳,乃是幫中核心成員議事和決策的那個中心大廳。四室為內勤室,分為情報室、巡查室、接待室、帳務室,分駐於八居室的四維房間中,處理日常的幫中事務,專門為商嘯天服務;四堂則為青木堂、朱雀堂、白虎堂、玄武堂,分工則與朝天堡類似,青木堂主要負責打探江湖情勢及敵人動態,朱雀堂主要負責航運,白虎堂主要負責店鋪類的經營,玄武堂則主要負責總舵的防護。
※※※孟襄陽曾詠歎過這裡:“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八百里洞庭湖風光,一詩述盡。
洞庭湖上的晴空中,一個黑點迅速滑翔而下,一隻信鴿掠過雄壯的岳陽樓,直撲向岳陽樓總舵,“撲凌凌”飛入情報室。
大廳正牆上掛著一副《大明地圖》,商嘯天背對著地圖,端坐在大廳正中,寬大的紫檀木椅,椅身上鑲了一圈奪目的鑽石,身前是一張漆得溜光的紫檀木大圓桌。
高大粗壯的身材,稜角分明的面孔,微白的髮鬢,炯炯有神的大眼,才剪過不久的鬍鬚又冒出了短髭鬚,細鐵絲般根根直立,乍看起來象一頭雄師。
“樓主,您的信。”情報室負責人粟方中輕步走進大廳,小心翼翼地將信放在商嘯天身前的桌面上。
商嘯天飛快地拆開看了一遍,目光閃動,劍眉深鎖。忽然站起身來,吩咐道:“速召帳務室謝主事和四堂堂主議事!”
說完,商嘯天背過身去,注視著牆上的地圖。
帳務室就在旁邊,身著淺藍羅裙、秀髮上輕挽著一個銀玉簪的謝飛燕一會兒就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在商嘯天座位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多時,粟方中領著青木堂堂主曲風、朱雀堂堂主遊遠江、白虎堂堂主柴敬、玄武堂堂主範衛快步走進,各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不由自主地都看向樓主背在身後的右手,見他手指剛曲到無名指。只要五指尚未曲完,樓主便不會發火,齊皆鬆了一口氣。
“都到齊了吧!”商嘯天緩緩轉過身來,飛快地看了眾人一眼,開門見山地道:“很糟糕!朝天堡已失守!方類聚已敗走神臂城!”
遊遠江、柴敬、範衛皆面露驚詫之色。範衛有點不敢相信地問:“樓主,什麼時候的事?”
“昨夜,”商嘯天的神色似乎也有些不能接受,“真想不到,方類聚連個奄奄一息的唐門也鎮不住!”
身材顯得有些瘦削的曲風抱臂沉思,手背青筋突起,十指瘦骨嶙峋。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誰若敢小視這個無影門高手的輕功和那雙分筋錯骨的雙手,一定會自討苦吃。
商嘯天逐一掃視沉默著的眾屬下,見曲風齜唇輕咬下齒,欲言又止,便向著他仰了仰下巴,道:“曲風,有什麼話,說吧!”
曲風環首看了一眼眾人,然後迎著商嘯天的目光,道:“我想,會不會是楚湘盟派了人去暗助唐門?”
“哦,有這個可能!”商嘯天介面道,沉吟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只是,方類聚怎不傳書來告知?”
“也許,方類聚擔心楚湘盟也會同時對我們動手,不願讓我們分心,所以不告訴我們吧!”謝飛燕忽然插口,淡淡地道。
商嘯天頷首,目注曲風道:“近些日,你們可曾發現楚湘盟有人西去恭州?”
“這個……有的。”曲風思忖道:“七日前,小楚發來訊息,說是‘神劍追魂’賀之儀護法,帶領著‘霹靂刀’邱陵、‘奪命袖’阮心剛等四十餘名硬手外出,看樣子是去執行任務,要我們小心防範。經我們秘密監視,這行人並未北上而來,而是向西去了,我們便通知了三峽閣的兄弟繼續盯著,但這行人也並不是衝三峽閣去的,而是繼續西行。我們一則因人手不夠,二則也相信朝天堡會及時發現敵蹤,所以就沒有再繼續監視了……如今想來,他們很可能是去恭州助唐門的。”
商嘯天甭著臉點了點頭,忽然怒道:“這件事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