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住下,派內的客房不知道夠不夠用,不過顯然四弟妹這個孃家人比先前那位…咳!還頗懂得作客禮數,如此甚好。
王德全來到武當山之後,隔日又派人將程靈素接至山下的小院子住,按他的理由是離大婚已不足半個月之期,新人還是按規矩別見面的好,程靈素不忍違背王德全的好意,只好揮揮手和武當派眾人暫別…除了一個叫清波的小尾巴,程靈素見狀只能默然,為啥她兩次離開武當山都要掛條尾巴才能走?!
只是新娘官不能來,不代表別人也不能來,於是乎…那位和藹可親的宋夫人在某一日就上門來了,她身負一項重大任務,叫做婚前教育,起因是宋夫人想到十多年前,她出嫁前一日,她慈愛的孃親與她在閨房裡的竊竊私語,又思及程靈素一個人長到這麼大,家裡沒有半個女性長輩,那位王先生或許也想不到這麼隱私的事情,可是總不能叫四師弟夫妻倆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鬧出什麼笑話,所以就主動擔負起這個責任。
“大嫂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程靈素還在臨時佈置的丹藥房裡擺弄著剛改良過的趨寒丹,正打算開火煉藥,就聽到清波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高喊著大師孃來了,她也知道宋夫人難得出門一趟,只好放下手中的藥材,轉身出來接待客人。
“不是想著再三日,妳和四弟就要成親了嘛,便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還沒打點好的,夫君他們幾個師兄弟,妳也是知道的,他們哪懂這些瑣事?況且有些事情得咱們女人家才好說話的。”宋夫人笑的一臉神秘…。
程靈素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有什麼事只有女人家才能說??難道是……呃?!
“大嫂是說什麼事呀?”程靈素小心地探問道。
“哎!這個呀,我從我那陪嫁箱子底找出來的,雖說十多年了,不過多少有些用處的,等到晚上,妳再找空檔翻看一遍,還有女人家呀…。”宋夫人雖是懷著雄心壯志而來,不過畢竟說的是比較羞人的話題,所以她也是停頓很多次,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地花了半個時辰才說完…。
程靈素坐在那裡眨巴著雙眼,微微的羞澀加上不經意的臉紅,又適時地在宋夫人停下來的時候應和一聲,只是心裡總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某日,兩個人的‘初體驗’,她覺得其實比宋夫人的口述精彩多了,可惜這種話自然是說不得的,不然人家還不得暗地裡質疑她的清白?所以她依舊乖乖地扮演著應聲蟲的角色。
“雖然我口頭上這麼說,不過妳也用不著太擔心,我看四弟對妳體貼的很,肯定在那種事方面不會太過莽撞,只是…我從沒聽說他們師兄弟幾個人在做過什麼拈花惹草的事,大概這經驗上比不上久經花叢的人也是有可能的,你們倆就互相體諒一下便是。”宋夫人說著還微露些許尷尬的神色。
程靈素只是微微露出一絲驚訝,心裡琢磨著…大嫂,妳確定妳不是在暗示某人太粗魯嗎?一定是我不小心理解出錯了,對吧?對吧?!
“大嫂,那個既然妳都特地來跟我說這些…那大哥是不是也會教育一下四哥啊?!”程靈素突然福至心靈地冒出這麼一句。
“呃?!我、我不知道,或許會吧?其實這種事我也不好和夫君說起,只是想著妳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就自告奮勇地來了,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宋夫人本是尋常人家的閨閣女子,如今這點膽量也是來武當之後才養出來的,不過她和宋遠橋的溝通不多,所以自然是絕不會去跟宋遠橋說這種事的,這會兒乍然聽到程靈素問起,便顯得十分手足無措,乾脆絕口不再提這種閨房之秘了。
至二月初八的前兩日,武當山山腳下的人潮就漸漸變多了,往來的有許多都是準備上山參加婚禮的人,還有不少人討論著這場距離上次宋遠橋大婚已有十多年未見的盛事。
幾大門派都派出精英弟子至武當恭賀張三丰座下四弟子迎親之喜,峨嵋派當然也沒有例外,由靜虛師太帶領包括丁敏君、貝錦儀等人在內約七八名弟子,在二月初七便趕到武當山下,準備隔日一早上山赴宴。
“貝師妹怎麼了?這一路上看妳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可是心裡有事?”丁敏君冷冷地看著貝錦儀,她甚少主動關心人,就是難得說一次,那關心的話語也總是僵硬地叫人生不出歡喜。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紀師姐到現在都還沒有訊息,不曉得是不是遇上什麼意外。”貝錦儀笑得極為勉強,便是用的藉口也半假半真似的。
“怕她是根本不敢回來見師父吧?誰知道她現在跟什麼人在一起?”丁敏君一聽貝錦儀提起紀曉芙,語氣裡立刻充滿了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