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待劍晨說完,安安苦著臉一拍光潔的額頭,後怕道:“你遇到的哪裡是什麼園丁,他,他……他其實姓李,曾在臨淄獲封楚王,所以有時也喜歡以楚姓自居……”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無奈看著劍晨道:“虧你還是大唐的子民,連皇帝的過往,也不知道麼?”
“皇……帝?”
劍晨驚訝地張大了嘴,皇帝?那自稱楚老哥的老者竟然是當朝天子,唐玄宗?
這卻也不能怪他,雖然身處之地確實是皇宮,可誰又能想到,一個半夜在花園裡碰上的普通老者,竟然會是當今皇上?
而更奇特的是,作為皇宮之主,在突然間遇上潛入者時,他竟然一點驚慌失措的神情也沒有,更是隨隨便便就向一個意圖染指皇室寶物的闖入者指明瞭玉蟾所在?
怎麼想,這也極不合理!
對於這一點,安安也是咬著嘴唇苦苦思索,可惜,任她想破腦瓜,也想不出唐玄宗如此做的理由。
房間內頓時好一陣沉默,良久,劍晨才嘆了口氣,反而安慰安安道:“算了,想不通的事就別想了,皇帝既然如此做,總不會是看我順眼吧,說不定過不了幾天,他還得派人來找我。”
自他下山之後,著實遇上了不少未解的疑惑,如今唐玄宗的舉止雖怪,但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又多了一件想不通的事情而已。
安安卻又皺著柳眉又苦思了半晌,終究茫然無緒,只得無奈放棄。
接著剛才的話,她向劍晨問道:“現在你知道為何皇室要找梵天寒芒了吧?”
劍晨點了點頭,說到這裡,他哪裡還不明白。
皇室要的,並不是梵天寒芒,而是製作梵天寒芒的——天外隕鐵!
在他沒將瀝血劍劈斷時,瀝血劍的劍鞘,其實就是霸劍山莊煞費苦心用天外隕鐵所鑄。
此鐵對於壓制血劍上的凶氣有著極好的效果,想來皇室中定是有人發現了翡翠玉蟾的不妥,這才開始尋找可替代之物,最終,卻害得焚魂真人身死。
“六哥,六哥!”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郭傳宗焦急的聲音。
劍晨一怔,今日管平與郭傳宗都去了城中打探訊息,管平回來時,帶來了安安,那郭傳宗這焦急的聲音,又代表著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安安讓開門口,隨帶一把將門拉開了一半,郭傳宗焦急無比的神色頓時落入兩人眼底。
“小郭,怎麼了?”
劍晨見他模樣,一陣不好的預感頓衝心頭,急忙問道。
“斷劍聯盟!”
郭傳宗想是一飛奔而回,已他的功力,竟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雖然面上焦急,但真說起話來,卻又連喘了好幾下。
劍晨面色一沉,冷道:“斷劍聯盟?在附近?”
郭傳宗連連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好容易調勻了呼吸,急道:“不是,現在長安城內恐怕一個斷劍聯盟的人都沒了,因為他們去了……”
“劍冢!”
最後兩字才一從郭傳宗口中衝出,劍晨的面色立時大變。
呼——
他一閃身,已從屋裡衝了出來,極為緊張地衝郭傳宗問道:“劍冢?他們為何要去劍冢?”
郭傳宗道:“斷劍聯盟成立了大半月,時間雖短,其勢力範圍卻已幾乎遍及大江南北,可即是如此,他們也只有唯一一次與咱們短兵相接的時候,而且還被六哥你擊退。”
“聽說此事惹得盟裡很多門派高層的不滿,普渡那老和尚一壓再壓卻再也無法壓制越來越激昂的怨氣,所以終於整合了聯盟裡的好手,準備親上劍冢,找六哥你的師父伍元道長討個說法!”
劍晨一聽,拳頭猛然一握,目中厲色一閃而過。
雖然當日姜川也說過斷劍聯盟裡有兩人曾上過白嶽峰,可是當時乃這兩人的個人行為,並且也沒有見到師父的面便碰了一鼻子灰的回來。
然而這次卻不同!
有了普渡振臂一呼,想來這次前去劍冢的劍門高手只怕不少,人多,脾性就大,若伍元道人還是似上次那般對待,恐怕以普渡為首的這一群人,就不會再向當初那兩人一樣,灰頭土臉的下山了。
“可惡!”
劍晨狠狠一拳擊在牆上,憤恨道:“找不到我,就去攪擾我師父,普渡這老和尚真是可惡!”
他一生敬重的便是打小收養他長大的伍元道人,此刻驟聞因自己的關係,斷劍聯盟的人要上白嶽峰去攪擾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