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安安自嘲一笑,道:“出去,就是死,並且還是拖著玉虛真人一起死。”
“這個神秘人好毒的計策!”
郭傳宗也瞧出了箇中真相,咬著牙,極力壓低著嗓音怒哼道。
引劍晨等人來純陽,這是第一步,費仲與莫風寒唱雙簧逼迫玉虛真人,這是第二步,而第三步,卻是要讓劍晨陷入兩難掙扎之境而不可自拔。
出去?那不是直接告訴所有人,玉虛真人在說謊,並且確實與他劍晨有著某種非同一般聯絡。
不出去?那就得眼睜睜看著玉虛真人獨力面對斷劍聯盟與來自於純陽劍宮弟子的雙重壓迫。
費仲既然敢在這種時候冒頭而出,直接對上本門的掌教真人,當中的算計當然不止於眼前所見只是帶領修羅殿弟子堵在門口那麼簡直。
就單單只是說如此之大的動靜,竟然只有赤星真人一個人挺身而出,卻不見其餘純陽九劍或者純陽弟子出現站在玉虛真人這邊,便已可知如今的純陽劍宮,只怕暗地裡早已落入費仲,或者暗中操控之人的手中!
此時此刻,玉虛道長在外面極力保著劍晨等人,直至費仲口口聲聲說出劍晨就在純陽,玉虛道長也自搖頭否認,這於劍晨來說,實在是仁至義盡。
可偏偏正是因為如此,劍晨才更加想出去幫助玉虛真人,可他若真出去,幫的卻不是玉虛,而是費仲以及莫風寒。
暗室中的三人能得到其中關竅,而外面作為一教之掌的玉虛真人自然也想得明白。
所以,他才在一邊壓下赤星真人的同時,另一手負在身後的手也在一邊衝劍晨視線所能及的角度輕輕搖擺著。
這是在告訴他,千萬……別出來!
“掌教師兄,難道你還怕了這小兔崽子不成?”
赤星真人面露疑惑,看向費仲時,神色仍然不善。
“怕?”
玉虛真人輕笑了笑,道:“不是怕,是寒心。”
“寒心?”
此言一出,赤星真人的疑惑更甚,而殿外那頭,除了兀自強硬的費仲之外,他身後倒有不少修羅殿弟子略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有什麼可寒心的,大不了宰了費小子,咱們再重新培養一個修羅殿主不就得了?”
赤星真人狠狠怒瞪了費仲一眼,憤然應著。
“師弟啊……”
玉虛真人搖頭苦笑,道:“你這一生與劍為伍,對於人心,實在不夠了解。”
他放開壓在赤星真人臂上的手,點了點費仲,道:“你以為他一個後輩弟子,沒有一絲準備就敢公然前來叫板?”
又點了點莫風寒,道:“你以為這人巴巴地從蜀山上下來,就是為了所謂的武林正義?”
手指又環掃了一圈,繼道:“你以為這大殿內外除了你還有昊兒,無人敢站出來說上一句話,又是為了什麼?”
緩緩將手放下,撇了眼面目越瞪越大的赤星真人,嘆息道:“純陽九劍以九為數,為何除了你來了,其他人沒來?掃霞呢?白日呢?雷風與極意又在哪裡?”
“他們,他們……”
赤星真人額頭已然見汗,黃豆般大小的汗珠浸進他赤色的眉毛裡,又順著長長的眉須一滴滴落在地上,一摔八瓣,身軀已然有著控制不住的顫抖,寒聲道:
“難道他們……”
玉虛真人緩緩搖著頭,慈眉善目的臉龐上終於掛上了失落之意,嘆息道:“自然是默許的,或者說,與這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
“只有你,一顆赤子之心全在劍上,沒有弟子,沒有勢力,在純陽劍宮中幾乎等於一個閒人,費仲才沒有接觸你吧。”
“哈哈哈哈!”赤星真人陡然狂笑起來,笑得眼淚也自眼角滑落,與那汗珠混合在一處,在他蒼老褶皺的臉上縱橫交錯,良久,笑聲方歇。
冷厲的目光在莫風寒陰沉的面上轉了轉,最終定格之處,卻在費仲臉上,冷笑道:“費小子,老道倒要謝謝你,若不是你認為老道無用,恐怕今日我掌教師兄就得獨自面對你們這群垃圾,連一個幫手也沒有。”
說話間,赤星真人的氣勢一路攀升,待得話音落下,所有人竟然驚見,明明赤星真人並沒有動,可他的人卻看不到了。
能夠看到的,立在玉虛真人旁邊,劍尖直指上天的一柄人型巨劍!
“人劍合一!”
冷眼旁觀的莫風寒見到此劍,突然讚歎了一道,接著又嘆息了一下,搖頭道:“赤星,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