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震天嗎?”
顧墨塵皺著眉頭問道。
盤膝坐在刻意角落裡閉目調息的問傲天身軀一震,雙目中陡然射出一縷精芒。
“應該不是。”
劍晨搖搖頭,應道:“白震天調動斷劍聯盟的人都需要費盡心思,更何況衡陽官府?以他的能力,應該不能弄出如此大場面才是。”
“那就是背後還有合夥人嘍?”
顧墨塵聳聳肩,目光有意無意地瞟了安安一眼。
劍晨默然,顧墨塵的想法他如何不知,可,他寧願不知。
倒是安安笑笑,道:“沒錯,想調動衡陽官府辦事,沒有朝廷的背景是不行的,白震天顯然沒有這份能量,不過……”
“他卻與雄武城走得很近。”
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白震天正是與雄武城合作,才有可能調動如此數量的兵卒為己用。
“安安……”
劍晨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
“沒事,我相信這事不會是我爹爹做的。”
安安擺了擺手,阻止劍晨道:“蛇牙集體失蹤,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特別是我的身邊,無論我願意與否,爹爹他總是極為固執地安排了人手。”
劍晨一愣,突然驚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爹出事了。”
安安低垂下腦袋,手指絞著衣角,動作卻顯得有些奇怪,悶悶道:“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為何足足過了十一日,都沒有蛇牙中人前來向我覆命。”
說著,她又抬起頭來,眼眶中閃爍著淚花,低沉道:“我說的可對?隱……魂?”
刷——!
話音未落,劍晨的身形突然拉出一抹殘影,疾速竄出屋子,往牆根處空無一人之地雷霆一撲。
嗞——!
肉眼可見的,那牆根處一片極薄極淡的影子突然在他雷爪厲抓下,四分五裂成十數小塊,猛然四射。
“回來!”
一爪落空,劍晨雙目一凝,猛然一聲暴喝,千鋒頓閃,銀光陡然暴漲。
奪奪奪奪奪奪奪奪——!
八聲悶響同一時間響起,千鋒所化八龍銀鏢以他身體為中心,呈扇形大散,,每一鏢過處,立將一片巴掌般大小的影子釘在地上。
突然之間,每一片影子上,竟然緩緩泛出了血跡,淡淡的影子頓時變成了血影。
“是誰?”
雷虎這才反應過來,也一衝而出,前腳剛踏出屋門,驟覺眼前一花,一股大力撞向胸口,砰的一聲,又將他魁梧的身軀倒撞回門內。
倒將後面安安與顧墨塵擋在了屋裡,一時無路可出。
“哼!”
劍晨冷哼一聲,手腕一抖,直插入地的八龍銀鏢旋即收回,再一震,千鋒中又有流白的銀光凌厲殺至,卻是千鋒銀槍,猛然往門口處刺去。
噗——!
刺中的仍然只是一道影子而已,銀槍過處,那有著人形的影子被洞穿了一方孔洞,但劍晨的手中卻仍無刺中實物的觸感傳來。
目光一凝,正要再出一槍,只見那影子竟緩緩淡去,竟真只是一抹影子而已。
“哈哈哈,小姐果然心思聰慧,小人佩服之至!”
陡然,從屋門的對面,遠遠地傳來一陣陰測測的笑聲。
劍晨豁然轉身,卻見在那前院靠大門處的一株枯樹上,一道黑影身軀正背對而立。
心底一沉,這人好快的輕功,剛才轟雷虎的那一掌,不僅將屋內的援手盡數堵住,還借了反震之力,反而在瞬間飛到五丈外的樹上。
只是定睛看時,卻也得見那黑影的一條左臂軟軟地垂著,殷紅的血液正緩緩滴落樹幹,到底也在他千鋒下受了傷。
這一眼只在電火石光,心念電轉間他並未有絲毫停留,雙目捕捉到黑影,立時持棍疾衝。
然而他速度雖快,卻也只得衝出兩步而已,目中所見,那黑影又已緩緩變淡,被風一吹,竟化虛無。
“既然猜到,那麼……有些事情就得知道分寸,小姐……”
院落中,只有那陰測測的聲音飄忽無蹤,卻又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知道分寸?
安安猛咬銀牙,縱使以往爹爹對待她極嚴,可此時此刻,她卻抑制不住,淚水狂湧。
爹爹他……真的出事了!
這個事實早在安安心中有著擔憂,可最終自隱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