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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相信,值此亂世之秋,唐玄宗竟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在洛陽拋頭露面!
如果唐玄宗真的那麼有膽子,為何之前他不敢將自己的行藏暴露出來,害得自己滿天下找他!
“據斥候說……看起來不像。”
侍衛面色嚴肅道:“他是見過狗皇帝本人的,並且不光是他,因為是在洛陽的關係,城裡的老百姓大多也見過狗皇帝的真容,而且看其舉手投足間的氣度,並不像是易容假扮能夠輕易模仿得了的。”
安祿山眯縫著眼睛,冷冷地盯著侍衛。
他會有此一問,也正是考慮到唐玄宗的特殊身份。
這人畢竟是長居深宮大內的皇帝,尋常人哪能輕易得見真容?
是以其實說起來,皇帝雖貴為天子,掌管全天下人的生死,但反而卻是全天下最容易被假扮的人。
因為除了皇宮大內裡的太監宮女與文武大臣之外,其他人都很少見過皇上啊!
“之前逃回來那批人帶回的訊息有查出什麼?”
安祿山閉目想了想,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侍衛答道:“是,如今洛陽城裡確實聚集了大量中原武林人士,而帶頭指揮他們的人……”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現出一片茫然,道:“是霸劍山莊唯一的一個倖存者,孟瀚然!”
“孟瀚然?”
安祿山眉頭一皺,很清楚侍衛的茫然是為什麼,事實上,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也有些茫然。
霸劍山莊被滅,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若說是以前的霸劍山莊,或許還可以辦到此事,可是現在,一個被滅宗門的唯一倖存者,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他能服眾?”
安祿山冷冷問道。
“屬下也這麼認為,可是……現如今洛陽城裡的武林人士似乎都挺服他……”
侍衛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隨即又道:“不過從斥候那裡得知,孟瀚然手底下有幾員猛將,咱們佈置在洛陽的十三個宗師,似乎都是被他們給幹掉了!”
“那幾人的身份查出來沒有?”
安祿山問道。
“請爺恕罪!”
侍衛身軀一震,連忙低下頭。
“哼!”
安祿山不滿地冷哼一聲,道:“老子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在老子到達洛陽之前,必須辦好兩件事!”
“第一!”他彈起一根粗壯的手指,厲聲道:“查出是誰在背後幫助孟瀚然!”
“第二!”
安祿山的小眼睛裡兇光四射,殺意沸騰道:“給老子再探清楚,在洛陽的到底是不是唐玄宗!”
“是!”
那侍衛高聲應命,正要離去時,突然……
“不用去了,這兩件事我這裡可以給出肯定的答覆。”
突然,在這間陰暗的小屋裡,憑空冒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侍衛面色大變,鏘啷一下將佩劍提在手裡,怒喝道:“是誰?”
同時,他更迅速貼近安祿山的身前,周身氣勢大起,警惕地看向四周。
作完這一切,他在第一時間保證安祿山不會有生命危險後,才又提氣入喉,準備呼叫暗守在附近的虎牙部隊趕來護駕!
是的,護駕。
在侍衛的心裡,安祿山早等同於皇帝!
結果還沒等他喊出聲,從他的身後,安祿山那低沉的聲音便即響起。
“不用叫人了,叫再多人來也沒用。”
“對吧……隱魂!”
從對方不加掩飾的聲音裡,安祿山聽出了來人是誰。
是隱魂的話,叫人來有什麼用?
這人的輕功詭異莫測,根本捕捉不到他的真身所在,除非是他自己想出來。
而現在,就是隱魂自己想出來。
在安祿山的面前,那侍衛仍未放鬆警惕的注視下,一抹淡淡的身影漸漸凝實,露出悲落那張陰沉的臉。
“你的手?”
安祿山的眉頭挑了挑,注意到露出真身的悲落,其中一隻袖管空空蕩蕩,竟然成了獨臂人。
自從上次悲落向他送來那柄黑劍之後,兩人自雄武城一別便再沒見過,沒想到今日一見,對方竟然已失了一臂。
“額,出了點意外。”
悲落笑笑,輕描淡定地揭過此事,復又道:“安大人,隱魂這個名字我已經不用了,現在我叫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