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直把她當做女兒來養,他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男孩奪了果果的心,果果會對他說,“爸爸,我很喜歡他,想嫁給他”,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果果在青春期的時候會喜歡上自己。
也許換做誰都不會想到這一天,幫前女友養著的孩子,孩子卻在長大之後說要嫁給他,很荒唐不是嗎。
樸星應該感覺到了樸小
果的反常,她小的時候,他在浴室裡洗澡,開啟門喊:“果果,把爸爸的內褲拿來。”
她聽話的拿來內褲,小手扒開浴室的門,天真地望著他,傻乎乎地問:“爸爸,你前面怎麼長尾巴了?”
十幾年過去了,他穿著四角內褲從浴室裡出來,她看到他□的胸膛之後,會不自然地低下頭,臉頰微微染上紅暈。
她初潮的時候,他一個大男人在超市裡挑衛生巾,不懂又不好意思問別人,將貨架上每一種衛生巾統統拿了一包。她痛得在他懷裡打滾,側漏的經血染上了他的褲子和襯衫,她毫無愧疚之意,撇下一句,“我不管洗。”
現在呢,來月經會無聲無息地處理,她再痛也不會跑到他懷裡,皺著眉單純地說:“爸爸,痛……”
女兒長大了,他早就該感覺到了。
樸星週末回到了家裡,利特最近腰不好,寒星一邊抹著藥一邊自哀自怨地嘀咕:“早知道這樣,年輕的時候就少讓大叔揹著我了。”
“如果當初我不揹著你,現在哪有你給我抹藥按摩的機會。”
利特摸著寒星的頭髮,笑容柔和,看到樸星迴來,他笑著說:“一個人來的?果果呢?”
“上學去了。”樸星將手中的食物交給寒星,“在路上買的,媽,我餓了。”
寒星給利特蓋好被子,接過樸星手裡的袋子走出了房間。
樸星坐在椅子上,迷惘地看著利特:“爸,你當初是認定我媽的?她遇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女孩吧。”
利特要坐起來,樸星連忙把他攙起,後背墊上一個靠枕,利特笑著,眼裡有許多美好的回憶:“你媽媽在遇見我的時候和現在的果果差不多大,你媽媽那時混賬得很,不好管。”
樸星也忍不住笑了:“最後她是怎麼拜倒您的西裝褲下的?”
“用心。”利特神色柔和,“你知道你媽媽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嗎?”
樸星搖搖頭,利特笑著說:“不是被我養大的。”
樸星一愣,表情迷惘地看著利特,內心一陣糾結的悵然。
“果果長大了……”利特溫和地笑著。
“爸……”樸星思量幾秒,艱難開口,“我覺得果果對我的感情有些變了質……有些扭曲和偏離,她好像還不太懂什麼叫愛……是我教育的不好。”
“如果有一天果果離開了你,之後你會怎麼辦?”
他會怎麼辦?
應該會感到很輕鬆吧……如果沒有果果,他的生活也會回到正常軌道,娶妻生子,過著普通人那種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樸星看著利特,沉默幾秒後說:“也許會找個女人結婚吧。”
利特笑了笑,沒講話。
然而有一天果果真的消失了,學校裡告訴樸星果果早上就沒有來上學,可是他明明親自送她上學,親眼看到她走進的
校門。
寒星告訴他果果沒在那裡,葉羽辰告訴他沒見過果果,葉成勳也告訴他同樣的話,果果的同學家裡也沒有。
恐懼和慌亂齊齊湧上心頭,樸星亂了方寸,走進警察局報案又不知怎麼說,開著車每一條街每一條街的找,最後乾脆將車停在路邊,開始走著尋找。
害怕失去果果的恐懼感充斥著他的身心,他第一次這麼無助又無望,整個人都彷彿被掏空似的。
從中午到夕陽落下,他奔跑在首爾每一條街道,嗓子又幹又痛,襯衫將汗打溼了,溼瀝瀝地貼在他的背上。
夜幕四合,夜風微微吹起,樸星單手扯松領帶,喪魂落魄地遊蕩在街頭,原來他也可以這麼頹廢狼狽。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樸星拿出看看螢幕,是葉羽辰,他接起:“舅舅?”
一張口才發現他的嗓子已經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果果在我這裡,你快點過來。”
樸星驚愕,然後拔腿飛奔,氣喘吁吁地跑到葉羽辰的家裡時,樸小果站在花園裡,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手裡揪著熊寶寶的耳朵。
樸星沒有跑過去抱住她,也沒有衝過去罵她,而是毫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