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整個人被摟進一具溫暖的寬大胸膛,讓她險些跳出胸腔的心慢慢回到原位,但下一刻又一把推開他。
“當然沒事,雞婆!”老天爺,要劈也是劈這個臭男人,怎拿她這個弱女子開刀呢?
他笑而不語,繼續跟著她,不過,這次卻是與她並肩而行。
舉目望去,荒山野嶺,她到底是怎麼走到這條人煙罕至的路上來的?
斜睨了身邊的人一眼,禍根啊,要不是為了躲他,她會迷路走到這種連鬼都看不到半隻的地方嗎?
真是越想越惱火,她忍不住要爆發了……
“找到山洞了。”他輕快的聲音突然響起,及時拯救自己免於暴力。
他們一走入山洞,立刻下起傾盆大雨。
雨越下越大,一陣陣冷風從洞口灌入,他們不得不向洞內深處走去。
秦憶風在洞內找了一些枯枝生火。
尚香則找了一個離火堆較遠的地方席地而坐,託著腮望著火苗尋思下一步該怎麼走。
坐在火旁的人一點兒都不避諱的直盯著她,表情饒富興味。
洞外的狂風暴雨與洞內的異樣沉默形成鮮明對比,只有燃燒的柴火偶爾爆出嗶剝聲。
幽幽地嘆了一聲,她閉目打坐。
他微微揚眉,有時看她挺毛躁的,有時卻又感覺她極為老謀深算,即使與她相識多年,他仍舊不是很瞭解她,又或者她並不想被人瞭解,總是虛虛實實、變來變去。
“尚兄。”
她閉目不言,猶如老僧入定。
“尚兄,不餓嗎?”
“……”
“這雨一時半刻怕是停不了,可能連下幾日,尚兄有何打算?”
“……”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沉默以對。
到最後,唱了許久獨腳戲的人乾脆坐到她身邊。
然後,兩個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一道閃電劃過洞口,遠處的悶雷聲隨即而至,讓閉目打坐的她微微一顫。
“尚兄怕雷嗎?”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雙眼緊盯著她。
“雷不是隻劈壞人,我為什麼要怕?”
瞧她一臉鎮定自若,他差一點噴笑,雷如果真的只劈壞人,她恐怕長不到現在這麼大吧。
“說得是,天打五雷轟的人一定是惡貫滿盈。”他忍笑附和,如果她此時睜開眼,一定會發現他的表情極其扭曲。
“所以毒誓是不可以亂髮的。”她微微撇嘴。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恬靜的側臉,而後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尚兄今年貴庚?”
“如果秦大俠家裡尚有待字閨中的姐妹,請免開尊口。”
他為之失笑,即使有也不能給她這個假男人說媒拉線啊。不過,他不介意跟她閒扯下去,“難道尚兄已有婚配?”話一出口,才驀地想到一件至關要緊的事,她會不會已經名花有主?
“關你何事?”
“尚兄一表人才,在下見才心喜,確是想跟尚兄攀上一丁點的親緣。”
她睜眼看他,嘴角微微扯動,“哦,小弟以為聽到的是你見色心喜呢。”
秦憶風的額頭掉下無數條黑線。
“礙於秦大俠的情感歸向,小弟對於秦氏姐妹的品行多有疑竇,故無論小弟是否已有婚約,都不會跟秦家有半點的關係。”
厲害,一竿子就把秦氏一門男女老幼全部打翻落水。
深吸口氣,他努力平息激動的心緒,與她交鋒動怒便會自亂陣腳,年少時的教訓足夠他受用到入土的那一天。
第三章
顯然某人很有當烏鴉的潛能,大雨果然如他所說連下三日都沒有停的跡象,而他們的肚子也唱了三天的空城計,再唱下去,恐怕就只能唱五子哭墓了。
“烏鴉,你會唱戲嗎?”
“烏鴉?”秦憶風微皺眉。
“你呀。”
“我?”他愕然的指著自己,“烏鴉?”世上有像他這樣貌賽潘安、才過宋玉的烏鴉嗎?
她馬上指著洞外的滂沱大雨,“就是你這隻超級大烏鴉,說什麼要是這雨下起來不停怎麼辦?好了,雨真的如你所說下個不停,請問秦大俠,我不叫你烏鴉難道要叫神仙嗎?”
“這我不反對。”他忍不住咕噥一句。
“秦烏鴉,你到底會唱不會?”
“不會。”他又不是戲子,怎麼可能會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