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
而長大後李安寧基本上就避著和王鈴那些人見面了,很多時候見王鈴舒中華或者他的兩個舅舅一家,都是因為這些人主動上門來用盡各種理由向他要錢。每逢年過節時,要麼是李安寧一個人孤零零的過,要麼是祁承來陪他。
哦,還有李安寧上輩子的男朋友顧淳,李安寧和顧淳交往了好幾年,當時還滿心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容納自己的地方,結果沒想到顧淳翻臉不認人、在他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離開了他。
不過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他真是被愛情矇蔽了眼睛,顧淳從來沒有在過節的時候陪過他,甚至不肯帶他回去見父母,卻還口口聲聲稱他父母已經接受了他,見面只是早晚的問題。
李安寧覺得,那時候自己真是蠢透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顧淳,永遠都不要見到!
除夕的晚上,文月特意下廚包餃子慶祝過年,李德義在看電視,李宏茂就拉著李安寧一起和小區裡的其他夥伴們一起放鞭炮。
李安寧雖然年紀只有十四歲,身體裡卻是住著一個將近三十歲的靈魂,早就對這些兒時十分嚮往的東西沒了興趣,放了一會兒鞭炮後就獨自坐到不遠處的木椅上,靜靜看著李宏茂和小夥伴們嬉戲打鬧。
這個時候李安寧不由自主想到了祁承,現在的祁承在幹什麼呢?是不是也在放鞭炮慶祝過年?
李安寧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祁承,因為每次一想到祁承他總會不由自主想起祁承臨走時那個哀怨的眼神,那個眼神深深刻在李安寧心裡,每次都會像是一杯冷水從他頭頂澆灌下來。
祁承還會原諒他嗎?李安寧不確定,他本來是想好好和祁承說說,讓他心甘情願地離開,去那個更利於他生長的環境,只是沒想到最後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李安寧正唉聲嘆氣的時候,小泥鰍似的李宏茂悄無聲息縮到了李安寧身旁坐下:“哥,你說小承現在在幹什麼?”
這句話簡直問到李安寧心裡去了。
“應該在和他爸爸一起慶祝過年。”李安寧像平常揉祁承頭髮那樣蹂/躪了一會兒李宏茂的頭髮,頓時他有些呆愣,訕訕收回手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春晚都開始有一陣子了。”
李宏茂的頭髮被揉得亂蓬蓬的,他乖乖應道:“恩,哥,我們回去吧。”
李宏茂乖巧柔順的樣子讓李安寧心裡暖洋洋的,李宏茂本來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俗話說得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李宏茂本該是在父母懷裡撒嬌要各種玩具的年紀,卻過早的幫父母承擔家庭的重任。
最初李宏茂對李安寧和祁承的結締也只是因為不適應,像是感覺自己被霸佔了領土的小貓。但是後來漸漸地,李宏茂放下了對他們的隔閡,這也是李安寧最高興的一點。
吃了餃子又看完春晚後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翻了個年頭又是新的開始,李安寧和大家互相拜了年,李德義從房間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李安寧和李宏茂,李宏茂歡歡喜喜拿著紅包去睡覺了。
由於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去看店鋪,李德義和文月收拾了雜亂的客廳也回臥室睡覺了。
李安寧開著檯燈在桌前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新的一年來臨了,他有種灰敗的過去終於可以變成歷史的輕鬆感,至少不用再和王鈴一起戰戰兢兢地生活了。
人就是個奇怪的生物,越到幸福的時候就會越擔心苦難的到來。在這一刻,李安寧是真心害怕一切只是個夢,當他醒來時他還躺在病房,每天接受病痛的洗禮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或者是他還在王鈴的房子裡,無時無刻不忍受著王鈴的折磨。
就怕一切只是夢。
大年初一是很多人在一年之中最看重的日子,當然這個“很多人”包括了文月。天還沒有亮,文月就把李安寧和李宏茂叫起來了,並唸唸有詞道是新年第一天就睡懶覺,今後的一年肯定每天早上都叫不醒。
昨晚很晚才睡的李安寧打著哈欠去洗漱了,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眼皮一垂一垂的直犯困。李宏茂洗了臉也自發坐到自家哥哥身邊,只是他和李安寧不同,李宏茂是超乎常人想象的能睡,即使他前一天下午六點就開始睡,第二天也不見得能自己醒來。
李安寧和祁承初來乍到時,感覺自己地位受到威脅的李宏茂倒是常常早起表現良好,但是當和哥倆混熟後,李宏茂又開始原形畢露了,對此,其他幾人都感到非常無奈。
提前吃完早飯準備出門看店鋪的李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