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不到更深的東西,才會想到來王書生這兒取點經,看看能不能知道事情的原由。畢竟齊二牛對他的恩惠,是他少奮鬥二十年才能得到的東西,不論什麼原因,都該在陰暗的層面給齊武夫鋪點路,鋪不了路,也得給他解決一點不必要的隱患。
王書生看出孫滿弓的神情,徑自笑了笑,道:“小東西,也是個不自覺的傢伙,還想著來我這裡道聽途說了,也罷,一個人知道太多東西有時候怪乏味的,有個人聽聽也不錯。這齊家你總該知道,能和納蘭一家還有喬六平起平坐的老家族,當初要不是牛二郎那一身蠻橫的能耐,哪裡能打拼出現在的模樣來,最後還把牛二郎給逼回了大興安嶺,現在牛二郎帶出一個爭氣的娃娃出來,一個個又都按耐不住起來。都是白眼狼。”
“齊家?那個齊鳳年時候人才,納蘭長生漂泊回來以後近乎巔峰無敵,幾手覆手為雲的手段讓喬六也很頭疼,齊鳳年卻也鬥智鬥勇打出幾手漂亮的回擊,納蘭長生也很沒轍。”孫滿弓徑自嘀咕道,現在的東北很亂,水也很深,誰都知道有三頭大老虎互相鬥智鬥勇,誰都分不出高低來,野路子的喬六,鳳凰涅槃的納蘭長生,穩居北斗的老齊家,跟個三國演義似的,互相權衡,就不知啥時候才能打出一片合局來。
對於齊二牛曾經在東北那時的輝煌他也知道,可一直都以為是個同姓的狀況,畢竟當初齊二牛是在喬六鋪的路,一路廝殺下來,喬六漸漸成了一頭日趨成型的老虎,而齊二牛也隱退似的有個兒子住進那個大興安嶺裡頭了,雖然其中和王書生的說法有些出入,自個兒卻沒有說出疑問,聽著王書生繼續說著。
“這齊鳳年的打草驚蛇不是給武夫看的,他現在還沒法子從中嗅出齊鳳年的貓膩,我也不希望武夫最後進了老齊家的族譜,給他們做牛做馬的,他自己的能耐完全可以在東北打出一片江山和這三個老虎分庭抗禮,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齊鳳年這點小手段就是在挑逗我這老兒,讓我可以給武夫示意了,可現在牛二郎進棺材板了,那我也可以翻臉不認人。牛二郎覺得他虧欠齊家的,我不覺得那是虧欠,老齊家要二郎苦心培養的崽子去他們那兒做牛做馬,不是放屁是什麼?天底下有那麼好的事?那老頭我當初跟著書記走南闖北的圖個什麼。”王書生說完,將那小杯的烏龍茶一飲而盡,因為已經涼了,難免走失了一些味道。
孫滿弓回答道:“那武夫現在已經對青門感興趣了,總得倒著琢磨著什麼法子幫他把這條路子斷了才行。”
“早就斷了,我給了兩個煙霧彈,公孫水門那裡,武夫那裡,都有。武夫就只能知道是公孫水門的小動作,公孫水門礙於我的緣故只能吃這個悶虧,點到為止就是了。武夫不會想不通就對公孫水門下手的,況且他現在的能量,還沒法將公孫水門連根拔起,起碼養精蓄銳個幾年才成,到時候我出來當個和事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王書生輕聲道,孫滿弓還在消化,便繼續開口,“再過兩年,東北那裡的大動靜估計就要開始了,武夫可能也會往那裡鑽,這個桑田算是他拾到的皮夾子,也算沐獒和趙北虯兩個小輩識趣,知道禮尚往來的規矩。武夫這裡你自己想幫著就也幫著,但別給太大的好處,也別太早讓他知道暗地裡有人給他鋪路殺敵,這樣會影響他的。”說完,王書生提著茶壺便往裡屋走,唱著一曲人走茶涼的老調歌謠,孫滿弓知道王書生下了逐客令,沒有不知廉恥的繼續停留著,看了眼已經涼了的烏龍茶,略帶苦澀的笑了笑,想起黃青鸞提及王書生時也不乏一種淡淡的敬畏,知道這個書生氣十足實則內心藏著一頭猛虎的老者是個在四合院裡幾年不出也能縱觀全域性的大猛人。
到了什麼層面,便觸碰到什麼層面的人,永遠都不知道上頭還有什麼更厲害的傢伙在暗中操盤,這個巨大的商業期盼和黑道殺戮場地,到底有多少人的鮮血和多少個智囊的汗水才能上演的淋漓盡致精彩紛呈。
兩天後的上海,儒雅的老人從機場走出來,坐上早已備好的接送桑田轎車,停在楊青帝所在的那個大廈,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最高樓層,進了楊青帝的房間,如若無人的將一條大白色的雪地犬熊帶了出來,又坐回那輛桑田,一路回到虹橋機場,這條大玩意像是特例似的沒有受到任何章程的檢驗,直接帶上了飛機的優等倉裡。繼而飛往東北,下了車又上了一輛掛著沈K牌照的軍車,長驅直入前往大興安嶺的盡頭。
老人帶著一條狗以及幾個殺猛獸跟玩一樣的猛漢回到那個簡陋的墳頭,他人退避三舍,只有王書生和趴在地上看著齊二牛墳頭的白熊。
“牛二郎吶,枉你跟著王紫塵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