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停下手中的算珠,看了一眼屋頂,感慨道:“在這驛站呆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大的雨。”
“嘭!”驛站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從外面闖進幾人,卻是三位穿著青衫儒袍的書生。
“三人,押金白銀三十兩,多退少補。”李路耳中響起掌櫃的聲音,卻是再也不想在這大堂之中呆下去了。他起身向著樓上走去,心中響起的卻是道人的話“再一刻,暴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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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明心見字
在這狂風暴雨之夜,這偏僻的驛站卻是迎來了難得的好生意,彷彿過路之人都算準了,在這暴雨之夜出行。驛站的大門時不時地便被敲開,不多時,驛站大堂內已經坐滿了趕路的夜行之人。
掌櫃見此情形,終年陰鬱的臉上總算是佈滿了笑容,那驛站的小二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招呼一屋子的客人。
不多時,驛站內便響起了行酒談笑之聲,整個壓抑的氣氛在這談笑聲之中變得煙消雲散。
道人和老者互望了一眼,臉色皆有些難看,驛站內的情形已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看來算經的訊息怕是被人洩漏了。”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彼此的想法。
“靜觀其變。”老者就著酒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很快便消散不見。
李路進得房間之後,將門窗細細鎖好,他雖未曾行走江湖,但是江湖之中的一些典故忌諱,卻能透過無量山中典藏瞭解一二。自古以來,客棧青樓之流便屬是非之地,更逞論在這偏僻之地,更是修行中人尋釁生事的絕佳之地。
一言不和,拔刀相向;寶氣外露,群雄割鹿,名利二字,大抵便是禍亂的根源。
李路盤膝坐於床榻之上,驛站內的嘈雜之聲不斷傳入耳中,入得左耳,出得右耳,始終未入得心中。他心中默默誦讀門中的清心道藏,漸漸地,外界的吵鬧之聲變得愈來愈虛幻,彷彿不存在於此界之中。終於,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已然靜心入定,外界之聲,充耳不聞。
在他的腦海中,顯現出無量玉璧上的石刻,縱橫交錯,繁複異常,一眼望之,幾乎無跡可尋。
李路看著石刻,並沒有急著臨摹,他能在玉璧內將石刻臨摹出來,帶了一定的運氣成份,若是再來一次,卻是不一定能成功了。
“這些石刻整體來看雖然繁複,但若是分開來看,那便不需要花費太大的精力了。”他記起自己臨摹成功之時,整篇石刻化為萬千符篆大字,最後消散不見。
“雖然存在的時間短暫,但是大致的位置倒還是分得清楚的。”李路腦中閃過當時的畫面,萬千符篆大字排列,能夠引起注意的,也不過是幾個大字而已,他不由得將注意力集中在最為清晰的一個符篆大字之上。
霎時之間,其餘符篆大字盡皆隱去,在他的腦海中剩下的僅餘此一字。此字雖然清晰,但奇異的是,他不識得此字,不知道如何書寫,不知道代表的何種意義,更是無法去臨摹此字。他所能做的,僅僅是“看到”。
“位置在何處?”李路將符篆大字定格在空中,與整篇石刻相照應,馬上便找到了相應的石刻痕跡。他趕緊將石刻痕跡圈定範圍,緩緩舒了一口氣。
此過程在腦海之中不過是瞬間之事,卻是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
“接下來便是臨摹刻畫了。”此時對應符篆大字的刻痕不過是上百道而已,比起整篇石刻來,不知簡單了多少。然而李路知道,即便是聊聊百道刻痕,也沒有那麼簡單,他所圈畫的石刻不過是對應了大概了位置而已,無論是多出或者少上一條刻痕,大概都不能讓符篆大字顯化。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等分化臨摹之法,也不過是李路自身的大概猜測而已,至於能不能成功,他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
李路將上百道刻痕細細過了一遍,凝神定氣,在腦海之中開始慢慢地臨摹起來。上百道刻痕雖然不多,但每刻畫一道,李路便感覺到莫名地多一份壓抑,直到將這些刻痕全部刻完,他莫名地一陣眩暈,整個人啪的躺倒在床榻之上,過了一刻多鐘方才悠悠清醒。
“呼”,李路長長吐了一口氣,自古道法不輕傳,傳必有方,像他這般胡亂摸索揣測的,極為容易走火入魔,誤入歧途。
不過幸運的是,李路並未曾修習過任何修行法訣,不受外物影響,正所謂是赤子童心,最不易受外物影響,二來,他這番揣摩恰恰是暗合了這篇石刻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