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笑笑,拉過個布袋朝裡面翻翻,若有所思地念叨著,“九斤去學堂裡可不好教呢,帶了九斤見了學堂的幾個先生,一個個都問了,說跟了哪個進度都不好。”
“進個啥度,扔給先生就行了,收學生還這麼挑揀,咱養他幹啥?”明明就是不想收,關鍵王家侯爺在學術界名頭太盛,而王家夫人又是有名的才女,這倆人生的孩子不自個教,扔幼學就讓先生頭疼了,怕教得不好主家怪罪。
“也罷,畢竟吃哪口飯都不容易。”穎見我執意送,也不勸了,“明夫君又要回去應差,早些歇息。”說罷喊二女過來收拾床鋪,自個則將布兜子又規制一遍,九斤的物件都備好塞進去。
這會還睡不著,翻來覆去想些不想幹的事,一會是李世,一會是蘭陵,程初、秦鈺的也晃過去幾回,鄭弘也該出兵了吧……沒個消停。身邊關係不錯的幾個都跑去掙戰功,崔彰就狡猾狡猾滴,給外邦的財富玩命朝他崔家裡攬,想想就眼紅。
李世這人……其實是什麼個職位都無所謂,是吧?對這個傢伙印象不錯,可很自覺地不朝深處想,既然人家覺得有必要隱瞞,咱就只當他是個工部小吏,再追究沒意思。是誰都好,想了,哪怕想到了,也對我沒一點好處,就這麼維持這最恰當,起碼還能保持一條關係。
至於別的就沒那麼鬧人,武承嗣、武三思這堂兄弟倆已經回京多日了,雖不常露面,可年上還是朝王家跑了一趟,除了不值錢的廢話,到啥話都沒說,就是念箇舊情,很感激當年狼狽出京時候我送他們那一程。
根本不用什麼歷史知識,稍微明白點的人都能看穿其中道理。不管是賀蘭敏之還是魏國夫人,這休慼與共的兄妹倆估計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倆都鬧得不像話。
賀蘭敏之怎麼鬧,這都可以歸類到頑皮裡,當面教訓幾句都不要緊,可魏國夫人就沒這麼好發落,滾到龍床上許久了,打狗還看主人,何況暗地裡還有蘭陵這麼個援手。武MM要拿她做法,這險冒得不是一丁點。
不過我是對這類女人沒多大好感,要不是蘭陵這邊的立場,我恨不得早早給這騷貨拉出去活埋。搶男人的多了,可搶親姨媽的男人就過分了,沒這麼下作的,雖沒見過,可也能想出這女子的模樣,前凸後翹,床上一滾就前後一塊噴火那種。
一想起噴火……估計前幾天李世的龍眼吃得太多,這火就燃燒,順手搖搖身邊的,二女咕唧咕唧就鑽過來了,倆人剛動了那麼一兩下……穎就開始噴火了。
好傢伙,這累啊,明知道我明天還要應差,就沒說放我一馬,見不得二女偷個獨食,她心裡還不平衡起來,三下五除二就給人弄得一身排骨了,榨汁機都沒這麼見效,貼我耳邊還鼓勵,再朝前動動……
“再朝前動動!”後面那廝急了,也不知道給誰家送啥,被堵了前街沿子上一個勁催促我在前面用力擠。
反胃啊,若不是騎在馬上,早就抽刀剁他了。大老爺們說的什麼流氓話?沒看我被兩邊人夾得死死,馬都下不來,還動個屁!
一早就晦氣,偷懶不想繞城門,直接從排坊上抄近道去農學,哪知人還沒出來就被軍兵堵到裡面了。沒聽有人造反啊,這麼大排場過人,早知道走城外了,看這一時半會還出不去,倒黴,新年伊始就遲到。劉仁軌的長臉能拉到腳面上,不可不防,心一橫,手裡掏了兵部腰牌,伸頭朝街面上‘嗷啊’喊一嗓子,亂糟糟的隊伍立刻安靜下來,齊齊扭頭朝我看來。
手一揚,一臉威嚴地朝眾小白喝道:“雲麾將軍奉公辦差,閒雜人等速速退讓!”
這威風啊,百姓們誰見過這個,看這將軍橫的,就差抽刀砍人了。前面的倆委屈回過頭來告饒道:“俺們也是送石灰的。”說著也給我亮了亮不知什麼地方的通行腰牌,“還是給興慶宮上送的,你橫什麼橫啊!”
“哦,那就算了。”看來人家比我急,後面那位還一個勁地喊前面的擠一擠,被我仨送石灰的大爺破口大罵,嚇的再不敢吱聲。
這邊還沒消停,身後隊伍不遠處也傳來:XX都尉奉公辦差,閒雜人等……
話還沒落,仨送石灰的又一通臭罵,都尉再無聲息。
我靠,牛人都堵一起了都。前面個將軍,後面個都尉,還有倆比將軍還橫的石灰民工,不知道坊間鬧騰什麼。
身後那位被罵焉了,推車一放蜷坐了車把上,順手給車上個大肚子陶罐開啟,頓時香氣四溢,裡面順手掏了半隻熱騰騰的熟雞出來就啃。
原來是個賣罈子雞的,一早出來也沒怎麼吃飯,聞了這味道,又看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