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其中一件就送了王家,天大的面子,拿錢可算不來。”
“賀喜?你什麼喜?”四件?越窯青瓷有名氣,若真只有四件這種成色的話,那還輪不到蘭陵送,肯定全貢品交給皇上收藏了,最多送蘭陵一件了不起。至於王家這種身份還當不起這麼大的禮。更別說穎這個誥命夫人了,哪怕她懷的八胞胎也不行。
穎自豪的拱拱肚皮,朝我挺了挺,“這還不算喜啊?”
“不是先前為這個都送過一次了嘛,那鐲子呢?”蘭陵斷不會為這個事祝賀,心裡別提多嫉妒了。早先裝模作樣的送了副鐲子,如今連王家門都不願意進。更別說送了價值連城的瓷器過來表達心意,其中肯定有蹊蹺。
“鐲子在啊,成色一般,定是公主覺得先前送的鐲子不好,才補送了瓷器過來。”穎小心地將蓋子蓋好,茶碗捧起來放了架子上,喜滋滋叉個腰左右端詳。
亂七八糟的,老遠看二女和老四一人挎了個籃子過來,裡面雜七雜八的入了些新樣式的針織小物件,老四籃子朝炕上一甩,“姐夫,你看看,作坊才織的,”說著就找茶壺倒水,隨手給架子上的新茶碗用上。
“啊!”穎正朝籃子打量,發現老四大逆不道的舉動,驚叫一聲,“放下!”
老四口渴,茶碗端了半截子被穎猛驚叫嚇一哆嗦,底還沒端牢靠,手一抖……
媽呀,沒等穎撲過來趕緊給她摟住,硬硬推了一炕上,老四詫異穎的舉動,見我拉著亂叫喚的穎直掙扎打眼色才知道闖禍,給孕婦大
仙得罪了,連砸到地上的茶碗都沒敢收拾,拉了二女倉皇逃命。
“活不成了!”穎腿腳發軟,癱了炕上。
可憐很,才得個無價之寶連熱氣都沒見就鼓於一旦,茶碗很硬氣,頗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風,仰八叉躺了的上斷成幾片。穎欲哭無淚,側臥到枕頭上不知道該怎麼發洩,先是踢騰一陣,腳片子砸了炕上估計有點疼,又出溜下炕蹲了茶碗屍首旁捧起一片疼癟個嘴心疼,著了一陣惱火得給瓷片恨恨砸了地上,叫道:“找老四算帳去!”
趕緊拉住,“碎了就碎了,茶碗嘛,可不敢算帳。”不是心疼老四,脾氣上來,挺個大肚子不小心動了胎氣就麻煩。又是摟又是抱,小心地安撫一陣才放回炕上。“你可生不了氣,再金貴的東西也比不上肚裡孩子,茶碗不是有四套嘛,再要一
套就完了。”
穎絕望地點點頭,摸了摸肚皮,“彆氣到孩子,彆氣到孩子……”自我催眠十來句,忽然仰頭癟嘴委屈道:“夫君,還是氣,窩的。”
“你等下,我給你想辦法。”這時候不能硬勸,孕婦內分泌本就和平時有差異,不隨心時候就愛耍個脾氣,更何況這一下砸了,沒暴走已經算穎的涵養好。筐子裡的針織品都倒炕上。將瓷瓷碗屍首一件件拾起來擦淨在籃子裡擺放好,笑道:“別急。有工匠會粘瓷器,一粘就和新的一樣。”
“又騙妾身。”穎無奈地朝籃子裡著了著,臨了拿了片放手上傷心,“老四真是魔星。這才半天,怎麼就落她手裡了?您看這胎子白的,密實的,就是碎了比咱家用的好看。”
是好著,白膩的胎子和象牙一般質地,根本不是平時使用的瓷器能達到的密度。“你等等。”起身從案几上拿過個茶碗摔碎了拾個碎片回來兩廂對比。發黃不說,胎子中間還夾雜微小的縫隙。說是瓷器,還達不到全瓷,有半陶的感覺。
這不對,吩咐丫鬟拿來個同樣的越瓷瓶,敲碎了比較半晌,遞給穎看。都是越窯的東西,若光表面上不同也罷,如今連胎子都變化這麼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窯燒製的。同一工藝,同一溫度,外表可能有差異,但由在不該有區別,和穎對望一眼,“這壓根就不是一種東
西。”
“反正比咱家的好。”穎沒那麼多想法,心裡依舊懷念半個時辰前的高檔貨。
“彆著急,”我挑個瓷片拿手巾包揣懷裡,“你等著,我說不定給你找一套回來,就炕上歇好,不許找老四尋仇。”
穎不知所以地點點頭,以為我在安慰她,唉聲嘆氣爬炕裡頭傷心去了。出門跑廂房告誡老四、二女,儘量別出來給穎逮住話的,等我回來再說。蘭陵絕對耍花招,今虧得老四給碗砸了,想想王家平時做廣告的行徑,家家送那麼一點,也總是說多稀罕多貴重,廣告做我頭上了,騙瓜子去。
“我想要點煤炭,”門房還破例通報一次,蘭陵正在家裡鬼鬼祟祟地做針線,不知道她繡啥,有一針沒一針地亂戳。裝作沒在意的樣子,端了茶碗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