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桐油鑲了瑪瑙把手再經過名家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一雕刻上色,那就不是一般的竹子了,是不用掄到身上都能要人命的兇器。
“一貫五?你咋不去搶?”挑來挑去終於找個合手的,可喊的價錢能硬生生從我家拉頭牛,還是懷了崽子的母牛。“竹節不直,介面不圓,稍子太硬,把手太粗,明明就是次品。”
常來常往的,老闆早就認識我,知道我脾氣,和氣地笑了笑,“別人來都一貫六,您貴客,能來這小店是給足了面子,可不敢多要。”
能不定期這地方挑漁具都是有身家的人,要放了兩年前的話,我見這種門面要繞了走。人家賺得就是黑心錢,能進來的人就擺明是專門挨刀的,一年來我已經捱了這老傢伙N刀了。剛路上就檢查過,穎錢袋裡沒銀餅子,全都鋼蹦,遠遠不足一貫五,被臭婆娘算計了。“誰出門帶那麼多錢?”說著掏了錢袋一呼啦地倒了櫃檯上,作為消費者,我從來不認為這麼幹丟人。“沒數,家裡下半年的伙食錢都給你了,賣不?”
“這……”掌櫃的有點猶豫,不賣吧,他知道我的消費能力,得罪了可惜;賣就虧了,這少的不是一丁點。
“哈哈……”正和掌櫃的大眼瞪小眼,身後傳來笑聲。
糗大了,明知店裡就我一個客人才敢耍無賴的,什麼時候又進來個人?臉丟光了。不情願扭頭,認識,警報解除,在崔家美男面前我從不顧忌面子問題。拱手笑道:“呵呵,世人兄,這麼巧。”
“子豪兄這錢袋子倒是精緻,”崔彰纖纖玉指輕輕捏起了袋子欣賞,嫣然道:“要不說劉掌櫃沒眼力呢,光這錢袋子都頂你個魚竿的價錢,能用這麼精緻物件的人,就是把魚竿白送了都不吃虧。”
“是,是。”掌櫃的堆笑點頭,殷勤地將散落一櫃臺銅錢收集起來裝回錢袋,畢恭畢敬地送我手上,“您收好,魚竿這就給您開稍,保證摸不到竹節。”
“嗯,這還像話。”指了指大瓷瓶裡插的孔雀翎,“誰家釣魚用這麼粗的毛杆作星漂?肯定賣不掉,送幾根給我當裝飾,挑好,開岔的不要。”崔彰能出現在這兒,肯定和這店鋪有瓜葛,再不把以前被宰的損失補回來就沒天理了。
崔彰笑了笑,“大病初癒,子豪兄豪爽依舊啊。小弟剛從花市出來就看您呼嘯而過,來不及打招呼就一路尾隨而至。”
“沒愈,快愈而已。世人兄不是刻意來的?”正從貨架子上挑了幾個鹿皮套子朝懷裡揣,聽崔彰這麼一說趕緊停了下來,問道:“這店鋪和您家沒瓜葛?”
崔彰嫵媚地搖了搖頭。
“……”給人家把東西又放了回去。還以為能佔崔家便宜,打劫了半天才發現苦主無辜受牽連。“看您和掌櫃熟,還以為……”
“常來買東西,小弟雖然不好釣魚,可總要送禮出去,比方子豪兄你,呵呵……”崔彰朝四周掃了兩眼,走我近前,賊頭賊腦地輕聲道:“子豪兄最近很出風頭啊,兄弟們都妒嫉很久了。”
“啊?”我最近悄無聲息的,難道他們妒嫉我挨板子生病?看崔彰的神色,不知道又出了什麼古怪傳聞。“啥意思?說清楚。”
“您病了後,本來大夥都提了心,誰知道您得了什麼個秘方,一口氣弄了快二十個閨女進家裡,今日觀子豪兄氣色,可是大好了。”說到二十個閨女的話,俊秀的俏臉上浮起一片淫蕩,“別藏著,這麼好的方子讓小弟也學個門道。有沒有力不從心的感覺?”
“方子不好配啊,鹿鞭虎鞭的,反覆蒸炸三次,一天三根上說話。”指了指腦門上的紅疙瘩,“看,火的。不過還是頂用,世人兄回去試試,可是模里西斯國宮廷秘法。千萬別告訴別人了。”叫這幫無聊的傢伙嘴賤,僱幾個摘棉花的女工都能傳成這個模樣,幸虧管家先挑的姑娘家來,要是小媳婦的話都不知道能傳成什麼樣子。自從上次和崔彰傳出緋聞後,我已經逐漸習慣了。
崔彰笑眯眯地點點頭,“雖不盡相信,可說不定有人當真呢。小弟若學了子豪兄的模樣告訴別人的話……呵呵,先有個試藥的也好看個功效,是這個道理吧?”
“你就壞吧!”兩人曖昧相視淫笑,嚇得拿魚竿讓我驗貨的掌櫃捂眼趕緊躲了柱子後面。正好,假裝沒看見掌櫃的,輕輕拉了崔彰玉手,鴨聲道:“明天我家裡沒人,你後門上進來,鑰匙上次給你了……”
崔彰抽風般縮手後撤,驚慌失措地朝柱子後的掌櫃看了眼,咳嗽幾聲,想笑不笑的模樣,無奈地指指我說不出話來。
一把從掌櫃手裡搶過魚竿和孔雀翎,惡狠狠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