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兄的行為,天下名士多不為他所用,但既然能登上皇位,他還是有幾個頗為得力的謀士的。
“皇上何必掛心?誰能保證六公主一定是先皇的血脈?”一個謀士想了想道。
“這倒是個好法子。”六公主的母妃又不是他的母妃,家世又不顯,以前憑著副狐媚子的樣子整日裡和他母妃爭寵,氣得他母妃幾次掉淚。
沈清赫是什麼人,弒父弒兄之人,如何會在乎自己老爹的一個小妾的性命,尤其這個小妾以前還經常和自己同為小妾的母親爭寵
容太妃自先皇去世後就長住在佛堂,吃齋唸佛,這是所有無出的嬪妃的最常見下場。其實她也不是無所出的,曾經因為那個漂亮近乎仙子的女兒,她也獲得了先皇的頗多關注,卻沒想到最後卻沒想到這個女兒能惹出那麼大的禍事來。
她正在唸金剛經,就見十數個太監宮女衝了進來,把她架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容太妃掙扎道,“都翻了天嘛”
“雜家可是有皇上旨意的。”那大太監捏著嗓音道,“容氏婦德不修,與人私通,產下孽子,現今敗露,特賜白綾一條。”
“事情辦得如何了?”沈清赫見了來複命的太監,心情顯然不錯,還帶著幾分笑意。
“皇上放心,雜家看著她斷氣的。”
沈清赫想想又道,“還得讓你跑一趟,去長公主府頒佈我的旨意,孫進品德有虧,不配,準大公主和駙馬和離。”
“果真狠辣。”看了手中從京中傳來的訊息,寧遠之淡淡的道,又把信件遞給了沈清辰,“你看看吧,果然是弒父弒兄的狠種子,倒是有些大腦的。”
大公主這一招做得好,不僅成功和孫進和離,更讓孫家永遠都無法坐上天下——這種時候就失了人心,坐上大位就是個空話。
而沈清赫因事而宜,做的也狠辣,直接抹掉了六公主正統的血脈,斷絕了孫家可能憑藉六公主上位的可能,也成功把長公主和孫吉分開。
信上寫的明白,沈清辰看了看,放到桌上,嘆了口氣,當年要是長公主嫁給柳顏,也就是沒這麼多事了。
馬車門被敲了敲,卻是胭脂送了茶進來,沈清辰看看衣著嫵媚的胭脂,又看了看一臉坦然的寧遠之,本來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也沒什麼好說的。
“覺得累了的話就去休息吧。”他給她倒了一杯茶,“沒什麼大事的。”
“只是覺得有點無聊。”沈清辰皺了皺眉頭,“我回去了。”
她走的利落,寧遠之卻嘆了口氣,楚林看著沈清辰回到自己馬車上才進了寧遠之的馬車,正碰到了胭脂朝著寧遠之獻殷勤。
纖細修長的手指從淺紅羅袖裡伸出來,端著一杯茶遞過來,甜膩膩的道,“公子,喝茶。”
她半低著頭,露出雪白細膩的脖頸,發出泛泛的粉光,寧遠之皺著眉頭剛要訓斥她,就見楚林貓著腰進來,也只是讓她出去了。
胭脂有點委屈的道,“公子。”
“我說話不喜歡重複。”寧遠之擰緊了眉頭,心情本就煩躁,有點壓不住火氣。
胭脂跟著他們半個月,也學會了察言觀色,雖然覺得有些委屈,還是迅速退了下去。
楚林看著她越發嬌俏的臉消失在馬車裡,刷的一聲展開了扇子,“師弟,豔福不淺啊?只是沈清辰知道胭脂的意思嗎?”
“師兄。”寧遠之冷了臉,“我竟然不知道你閒到整天在這種事上打轉。”
“不要這樣啊,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楚狐狸半眯著眼睛笑道,“難道我們美麗的公主給你氣受了。”
“她可不是會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就隨意遷怒別人的人。”寧遠之想都沒想的道。
楚林看了看他,倒是有些瞭然,“不會因為沒被遷怒,反而覺得有些被疏忽了吧。不過那丫環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很清楚,你從小就不用丫環服侍的,這個丫頭還不算漂亮。”比起長老們找到那些醜多了,也沒法和恢復原貌的沈清辰相比。
寧遠之臉上帶著一種被說穿的惱怒,他臉色一瞬間有些不悅,不過很快的就轉為一種嘆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讓她暫時先離開吧。她不是想當地主嗎?讓她去過過普通日子也好,省的她成天心心念唸的。”
“你怎麼突然想開了?”楚林詫異了,“你花費了那麼多心思來拉近兩人的距離,怎麼突然放棄了。”
“我可沒放棄。”寧遠之淡淡的道,“我只是讓她暫時離開一下,突然覺得她好像並不適應這樣勾心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