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坐在下面,同一群不認識的大漢坐在同一桌,他們那帶著探索,帶著鄙夷的眼神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之中,他卻好脾氣的選擇了漠視,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著整個船艙內最安靜的夜傾城。
宛如獨處一室,熱鬧非凡的場面卻波及不到她一絲一毫,她身邊的戰饒聲音大的連遠在角落的他都聽的一清二楚,她卻依舊自顧自的喝著一杯泛著淡淡清香的茶水。
耳邊傳來眾人的恭維,一句接著一句,伴著一碗接一碗的烈酒,灌入戰饒的嗓子裡。
今日他第一次獵殺到一隻鯊魚,雖然之前曾與鯊魚打交道數次,卻從未想要動手,今日卻意外的開了殺戒,最終把那海洋裡稱王稱霸的傢伙拆皮剝骨,而現在,那一盤盤泛著誘人香味兒的鯊魚肉正放肆的勾引著所有人的食慾。
同是海上的霸者,他最終才是最後的王者,在這片海域之上,無人可是他的對手。
有絲得意,有絲囂張,還帶著那略微的自信,戰饒毫不猶豫的喝下兄弟們敬來的美酒,期間卻瞥見對面坐著的夜傾城安靜入睡,頭不抬,眼不斜,低垂著腦袋,烏黑的髮絲吹落耳邊,船艙內晃動的火光在她的臉上留下分辨不清的光與影,暖暖的,曖昧的,讓人捉摸不定。
纖細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拿著茶杯,朱唇微微開啟,淺淺一嘗,抿唇品味,嬌嫩的唇片如那初綻放的花瓣,帶著淡淡粉色和水光,在暖暖的火光下格外的誘人,彷彿一道無聲的邀請。
下腹一熱,戰饒連忙收回視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卻再不敢看夜傾城一眼,心中則暗罵自己沒用,不過盯著一個女人看就了一點就有反應,自己的自制力幾時變得如此之差,不過是片刻的凝視居然讓他動了情慾。
滿腹懷疑,戰饒喝起酒來越加兇猛,一碗連著一碗,卻感到烈酒滾過喉嚨,留下一股火熱的氣息殘存,一直從他的口中流入他的肚子,一顆胃火辣辣的燃燒起來一般。
撇過眼,想要掃去腦海中殘留的她的影子,卻發現無濟於事,皺著眉喝悶酒,戰饒被自己怪異的變化弄的有些心煩意亂。隨手扒扒頭髮,戰饒放眼看著下面坐著的兄弟們,一張張血性十足的臉上帶著酒氣,帶著喜悅,毫不做作的飲酒吃肉,大有男子漢灑脫的意味。
心中勾起一抹笑,這樣的生活或許更加適合他,無拘無束,了無牽掛,恣意放行在這廣闊的海域之上,他說天便是天,說地便是地,再沒有那擾人的紛紛擾擾,簡單卻純然。
畢竟喝下不少烈酒,戰饒終還是有絲倦意,單手撐著歪著的腦袋,他將看著下面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有知己如此,君欲有何求。
心滿意足的撥出一口氣,戰饒伸展伸展身子。
眼睛卻掃到坐在角落的安林,瞬間,戰饒嚴重燃氣了逗弄的意味。
雖尚不明確,他隱約卻知道自己不喜歡安林同夜傾城太過親近,刻意的捉弄安林,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絲快意。
看著戰饒注視著自己,那似笑非笑的邪氣笑容放安林不由提高警惕,幾日來的相處,他若是還不知他那表情下所代表的含義,他到真成了笨蛋。
自我安慰不要太過緊張,剛剛低下頭想要躲過戰饒不懷好意的注視,便赫然間聽到了戰饒的呼聲。
“安林!別人都說北爵重文輕武,你身為北爵的一份子,是否有同感?”傾著身子向前,咧著嘴邪氣的微笑,戰饒大聲的詢問點名道姓,讓安林就算想逃避也無路可退,只得硬著頭皮站起來,向來這個戰饒和他上輩結了仇,他才會這般看他不順眼,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
不卑不亢的起身,安林此刻雖無奈卻不曾忘記自己身為北爵沉重的顏面,他雖無所謂與戰饒的招惹,卻不願讓北爵同他一起被戲謔。
“以戰公子的智慧,安林相信你一定不會相信這般不切實際的傳聞。北爵國文武皆終是,並無孰輕孰重之說,文者愛文,武者尚武,更有者,文武雙修。戰公子的聽聞所言只怕是不瞭解北爵之人的誤傳。”肩膀上已經綁著紗布,安林軍聽的臉上並沒有浮躁,一字一句緩緩道來,雖無舌燦蓮花之連綿,卻有穩如泰山之勢。
眾人皆因他的回答而將目光匯聚在了安林的身上,這個有傷在身的北爵男子,遠沒有西江男子的彪悍體型,本在北疆還算精壯的安林在眾人間赫然顯得單薄許多,而正是因為如此,眾人才沒有將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放在眼裡,然,他那不卑不亢的話卻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意料。|
就連夜傾城也因為他的回答而抬起了低垂的腦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