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單丹心裡的想法剛剛冒出來,還不等她收回去,就聽到了太監尖銳的聲音。
她背心一涼,感覺有冷汗冒出。
但是重生以來的謹慎,還是讓她立刻像所有世家女子一樣,站起身,恭敬行禮。
蘇傾城雖然還沒有正式冊封,但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他們這位皇上,對這位新後的熱情。
所以,不管是為了討好誰,這句皇后娘娘,早在訊息傳來之後,就已經在一些識趣人嘴裡傳著了。
她心頭突然有一絲冰涼。
說起來,她對沈皇后並沒有什麼好感,自然也談不上同情。
但是,因為沈皇后是沈家人,她對她也是厭惡多餘喜歡的。
甚至,她也清楚。
當初沈家人肆無忌憚地做著那些事,不外乎有沈皇后在背後撐腰。
每每想到這裡,她對沈皇后也就只剩下那種恨屋及烏的厭惡了。
可是……
在這一刻,看著那站在笑容清淺的帝王身邊的女人時,她心底對沈皇后,竟然升起了一絲同情。
如今這一派歡聲笑語,有誰還記得,昨天那一位曾經風光無限的皇后娘娘,自己吊死在了曾經象徵著她權位的宮殿中。
聽說,因為她的舉動,新後——蘇傾城,蘇皇后,已經決定將那偏僻的“碎芳齋”,作為皇后寢宮。
當然,為此,宮殿擴建一事,也不得不做了。
不僅如此,那“碎芳齋”會更名為“景仁宮”。
也不知道那廢后在地底下知道自己曾經霸佔了半生的寢宮,被人嫌棄。
甚至那個宮殿名字,也要被人佔用。
她在重新坐下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皇上身邊,淺笑的絕色女子時,心頭恐慌與憎惡的情緒,都升起來了。
她目光在容嵩堯和蘇傾城身上流轉了一下,眼底深處,突然升起了幾分惡毒。
她又害怕著。
總覺得沈皇后今天的下場,就會是她明天的下場。
都是皇后,自己的君王也都愛著同一個女人。
前世那些悲慘的境遇,再次在腦海中浮現。
實際上,她這段時間,就經常在想。
她能夠重生,是一件在任何人看來都不可思議的事。
或者說,這是上天對她的眷顧。
可是,如果真的是眷顧,為什麼會有蘇傾城這樣一個,在前世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的人出現。
如果……沒有她,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她猛地拿起一派的酒壺,在杯子裡倒了一杯酒,強灌了下去。
苦澀,然後就是一種她說不出的甘甜。
她看了容嵩堯一眼,苦澀之後,她能夠等到屬於她的甘甜嗎?
或者說,得她親自動手,將那苦澀給消除掉,才有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甘甜?
“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朕和皇后今天來,也不是要讓你們掃興的,這桃花宴,你等盡興!”
正得意的君王,面上笑容如同以往一樣溫潤。
可是,他們仰望的姿勢,註定了他們的卑微。
那些曾經還敢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的所謂的忠臣,在這一刻,難免都有些誠惶誠恐。
不管如何,面前這位君王,在不久前,還將沈家人給徹底扳倒了!
那可不是孟家這種半路起來的家族,而是自大魏建國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家族。
那個時候,他們還只是塞外放羊牧馬的,在大齊看來是野人的族眾時,沈家就已經存在了。
這樣一個家族,那樣快的倒臺,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偏偏,在這件事情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魏帝不對。
沈家謀反,甚至牽連其中的,還有不少官員。
他沒有大開殺戒,只是懲治一些主犯,就已經讓宣定城中那些人,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種事,可以說會讓不少人都一頭冷汗。
尤其是和沈家曾經有過關係的孔家。
聽說,那個曾經是沈大夫人的孔大家之女,也誠惶誠恐。
那個是沈元的骨肉的孩子,聽說也在生下來之後,就夭折了。
當然,是不是真的夭折,也無人知道。眾人只需要知道,孔家的態度。
牆倒眾人推,甭管這些人曾經在沈家人面前如何卑躬屈膝,在這一刻,都是恨不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