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也寧願死了,也不要這樣被人當做廢物,當做傀儡地窩囊的活著。”明生又嘆了一口氣,他性格強勢,心有溝壑,如果讓他像彝北族的前任族長那樣活著,那麼他寧願去死。
至少這樣還有尊嚴!
對明生來說,他生存,就是為了有尊嚴的活著。
沒有尊嚴的活著,和死有什麼兩樣?
當然,彝北族的前族長,最後死得也很窩囊。
他的尊嚴,早就已經沒了。
彝北族的前族長在被岑老奪權之後,還活了好多年。
而那些年,他過的生活,都是傀儡的生活。
當初,如果他能夠在剛剛被奪權之後就自盡死去,那麼或許,人們說起他的時候,還會贊她一句——英雄氣概!一世梟雄!
然而,他並沒有。
他窩窩囊囊地活了好多年,於是他的死,在所有人看來,他就是一個笑話。
明生說起這個彝北族的前任族長,語氣有一些諷刺。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彝北族前任族長,是失去尊嚴之後,才得以苟且偷生。
而這種人,恰恰是他最為鄙視的一種人。
蘇傾城聽到明生這一番話,眼神很是平靜。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明生一眼,然後下了自己的一顆白棋。
蘇傾城似乎用了力,棋子與棋盤接觸的聲音,十分清脆,讓明生都忍不住低頭。
而低頭之後,她臉色就是一變。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徹底輸了這盤棋!
他原本以為,白子還是一盤散棋。然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只是蘇傾城想讓他這麼以為。
她上一子下下去,那些原本在他看來,是一盤散棋的白子,徹底成為了包圍之勢,讓他無路可退。
甚至連掙扎都沒有辦法!
他將手中已經撿起的棋子,扔進了棋盒之中。
“我原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勝過你了,沒想到你一顆棋子,就將我打回了原形。你的棋藝,還真是罕見的高!”
蘇傾城聞言,笑了笑,她捏著棋盒之中的白子,擺弄著。
“棋如人生,如果你和別人下棋,或許會穩操勝券。然而和我,你卻難以贏過我。”
“為什麼?”
聽到蘇傾城這話,明生倒也沒有不服。事實上,他在蘇傾城手裡,也的確沒有贏過。
他只是對蘇傾城想要說的原因,非常感興趣。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他不能贏過她。
他自然能夠聽出蘇傾城這番話,並不是在諷刺她,
而是事實。
而對方的這番話,也不是表面這樣的,
她在說了棋如人生,那麼她想說的,恐怕不是棋,而是人生。
他想知道蘇傾城,究竟想要告訴他什麼。
蘇傾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桌後,拿起毛筆,揮毫寫下一個字——棋!
明生走過去,盯著那個“棋”字看了好一會兒。
棋!
棋子的棋。
棋如人生的棋。
蘇傾城將毛筆放下:“這個字,在你看來,是一個字。然而在我看來,她是兩個字——人生!”
“就如同在你看來,彝北族餓前任族長,是為了苟且偷生才在被岑老奪權之後,苟且偷生地活著,然而在我看來,卻並不是如此。”
明生沒想到,蘇傾城會率先反駁他這個觀念,
他這個時候,表情嚴肅了起來:“你為什麼這麼說?除了苟且偷生,你告訴我,他是為了什麼,才會活了那麼多年。”
蘇傾城也不生氣,重新坐下,還示意明生也坐下。
待明生坐下之後,她才淡淡地道:“明生,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你。在我看來,你是非常聰明的人。或者說已經不只能用聰明兩個字來形容你。你的聰明,讓你成為如今彝西族真正的掌權者,讓你的未來無限寬廣。然而,你的聰明,也矇蔽了你。讓你過於驕傲,反而看不到一些簡單的事兒。在聰明的你看來,彝北族的族長是為了苟且偷生,才活著。然而,在我看來。他恰恰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血恨,才忍辱偷生。或者說,已經不叫偷生!他活著每一天都是有意義的,因為只有他活著,才能讓他的兒子活著。才能讓,彝北族已經被看扁的北氏嫡系一脈能夠存在。你以為,為什麼岑老會一輩子沒有孩子?”
明生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