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寞,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事兒嗎?”玲華的聲音突然響起,聽起來,有些沙啞。
“你說的是……”離寞的話,突然就這樣止住了。
因為此時,玲華的眼神,讓她根本說不下去。
這是一個怎樣的眼神?
離寞忘不了。
因為在她參與蘇傾城扳倒宋賢妃那個計劃時,玲華曾經和她敞開心扉,談過一次。
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才徹底明白,這個曾經有著純淨眼神的女子,已經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的心,堅強剛硬得,比之男人,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她的心,早就不在兒女私情之上了。
和蘇傾城一樣,甚至比蘇傾城還要深的,迷上了權利。
她的目光,早就落在了權利之上。
離寞懂她的。
因為她明白,這個女子,曾經經歷過什麼。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此時,她已經沒有了那天晚上的震驚。彷彿心裡早就明白,玲華就應該是這樣的人。
不應該有什麼拘束著她,不應該有什麼人能夠再指使她。
她需要的,是無限廣闊的天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離寞深吸一口氣,答道。
玲華對著她笑了笑:“所以,這個人,我們一定要保住他的命。我相信,皇后娘娘一定還活著,只要她還活著,那麼救了這個人的人情,總有一天,會幫到她的!”
“而且這個人能夠戴著這個戒指,那麼他的身份,就不可能低。甚至我懷疑,他的身份,比我們所想的,還要高上一些。”
“而且,此時我們的處境並不怎麼好。如果他死在了這裡,或許我們能夠讓這件事不牽扯到我們的身上。但是,一旦哪裡出了紕漏,我們最後一定會很麻煩。而且我擔心,一旦相國和娘娘的關係,引起了皇上的懷疑,那麼……皇后娘娘就算是活著,也相當於死了!”
這句話一出,離寞和玲華周圍的空氣,都是一凝。
一旦蘇傾城和蕭清珏有私情的事兒,被邵鳴笙直到。
不!
不需要知道,只要有所懷疑,那麼蘇傾城就會完了!
帝王的懷疑!
尤其是在自己女人有可能和別的男人有私情這一方面,他們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或者說,這不僅僅是帝王。只要男人有這方面的懷疑,那麼這個女人,在他們心裡,將會成為屈辱的象徵。
曾經有多麼愛這個人,後來就會有多麼厭惡。
玲華和離寞取經已經可以肯定,邵鳴笙對蘇傾城的感情。
也正是因為肯定,他們才不可能冒險。
“你放心,我一定要讓他活下來的!
離寞站起身,將箱子裡的子車安給弄裡的出來。
子車安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夢。
在夢裡,他彷彿被人丟在了冰水裡泡著,然後那人還非常不道德的,不斷地打他。
一直到他全身麻木,感覺不到痛楚。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重得跟鋼鐵似的。也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他終於將眼皮睜開了一點兒。
此時,朦朦朧朧間,他只看到刺眼的光,就在他的眼皮又要落下的時候,一道身影擋住了那光。
緊接著,鼻尖瀰漫著一陣淡淡的香風,竟讓他彷彿要清明的神思,又落入了一種似夢似幻中,恨不得隨著著夢幻的感覺,永遠睡過去。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看到了她頭上,有一個金色的頭飾。
移動間,他又看到了她的額頭上,有一顆痣。
幾乎瞬間,他就想到了公孫額頭上的那顆痣。
這兩顆痣,真像呀!
還在這麼想著,他只覺得自己昏沉的頭,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甚至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這麼疼,整個人就徹底昏了過去。
離寞嘴角微微抽搐,一時之間,有你的尷尬。
“你小心點兒呀,別到時候把人給撞成了傻子。”
原來離寞在搬動子車安的時候,因為子車安實在是有些重,又加上自己本身就已經虛弱得不行,就將子車安給落在了船板上,撞到了頭。
離寞聽到玲華無奈的語氣,一時之間有些心虛。
不過隨即,又反駁道:“哼,我替他療傷,消耗了不少內力。摔他一下,他難道還會說什麼。”
說到這裡